喜婆见事不妙,连忙打圆场,”“世子爷,这大喜的日子你就不要开玩笑了,老夫人和王爷还在里面等着你领新娘子进去拜堂。”
见萧纪渊杵在原地不动,喜婆左右为难,面上不显心里却是极大不痛快。
这萧纪渊性子果然顽劣不堪,新娘子都到他家门口了,就差临门一脚,此时皇然当着众人面说不娶,岂不是活生生给新娘子下脸子,让她难堪吗。
气氛焦灼之际,一道清丽略带嘲讽的声音自身边响起。
“不娶?你若不想娶早些时候干什么去了?”说话间,梁楚音也丢下红绸,然后慢天斯理掀下红盖头,把一旁的喜婆急得不行,忙呼道:“新娘子,未入门不可揭盖头啊!这是大忌啊大忌!”
萧纪渊冲动过后就心生悔意,本想喜婆再说一句就顺着她给的台阶下,却不想梁楚音不似那些大家闺秀般会忍气吞声,一番夹枪带棒的话又将他的逆骨激起。
“还是说世子爷拿你父王等人没办法,就将气撒到你要过门的妻子身上?这就是世子爷堂堂七尺男儿该有的男子气概?”少女的背挺得笔直,话语讥讽,面色却平静无波,丝毫没有众人想象中的惊慌失措。
萧纪渊满目震惊地看着梁楚音,嘴唇翁动,立即呛声相向,“梁楚音,你有什么资格说小爷!你一个女子不学三从四德偏去学经商,天天在外抛头露面,跟男人厮混不守妇道,你又好到哪里去!”
梁楚音也冷下脸,转头逼视着他,“我能好到哪里去?在世子爷还在吃喝玩乐时我便跟着父亲四处行商,我三岁开始识书写字,七岁开始学习为商之道,十五岁接手梁家产业,十七岁让梁家富甲一方。我梁楚音堂堂正正做人做事,仰不愧天,俯不愧地,世子爷,你说我能好到哪里去?”
一段话字字真切,气势逼人。
“如若今天不是常年在外抛头露面的我,换了其他养在深闺里的女子,世子爷,凭你今天的作为就足以逼死她。”
萧纪渊蓦地愣在原地,忽而眼神复杂地看着梁楚音般般入画此刻却冷若冰霜的面容,气势软了下来,不再与她争辩。
喜婆极有眼色道:“这夫妻间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世子爷和世子妃真是对欢喜冤家。那就别等着了,老夫人和王爷还在里面等着呢。”
萧纪渊没了脾气,可为了面子,他还是嘴硬道:“要不是看在祖母的面子上……”
梁楚音听得冷笑连连,她心里还未完全痛快,便只会让身旁这人更加不痛快。
“不知世子爷今日这番作态到底是想给谁看?是给我看吗?好让我知道何为夫纲,还是给周围的百姓们看?好不负你的纨绔之名。”梁楚音望着他,露出一抹极为端庄得体的微笑,“还是说是给圣上看的?”
此话一出,人群顿时鸦雀无声,纷纷退避三舍,唯恐惹祸上身。
“你威胁我?”萧纪渊刚熄下去的火顿时怒起,自从小到大,整个上京除了祖母,就连皇上都不曾对他说过几句重话,今个儿全让梁楚音占全了。
梁楚音恭顺回道:“世子爷说笑了,民女岂敢。”
萧纪渊一拳打在棉花上,满腔憋闷,一拂袖作势要走,喜婆连连唤道:“世子爷,你要去哪里?”
梁楚音沉下了脸,抬手制止了喜婆,在原地吩咐道:“来人,将世子爷绑了,送进去拜堂。”
汝阳王府的侍卫没人敢动,但常年跟着梁楚音走南闯北,个个武功高强的随从们立马有了动作,快步上前将他架住。
“放肆!”
“大胆!”
“你们敢!”
“放开我!”
萧纪渊纵然有些三脚猫的功夫,到底是抵不过练家子,三两下被擒住,他双手被架着,一股屈辱感油然而生,只能朝始作俑者嚷嚷道,“梁楚音快让他们放开我,你这个毒妇,我要休了你!”
梁楚音将手里的喜帕重新盖上,抬步朝门内走去,丝毫不慌,气定神闲悠悠道:“世子爷还是将成亲的流程走完了,再来与我谈论休妻一事吧。”
府内一众翘首以待的宾客们见新娘子和新郎官前后相继进来,后者更是被人架着推搡走进来,纷纷瞪直了眼睛。
待家丁将府门口发生的事一一禀报了老王妃和汝阳王,汝阳王连忙迎上去让随从们松开萧纪渊,再好言相劝。老王妃怒不可遏但碍于场面没有发作,朝萧纪渊瞪了好几眼以示警告。
心下却是明白,梁楚音果真不是省油的灯。
萧纪渊纵然千般不愿,还是收敛了脾气,不情不愿与梁楚音拜了堂。
梁楚音被人扶着送进了洞房,萧纪渊则被老王妃拉到无人处耳提面命。
屋内只留下青岚守着,她见梁楚音规规矩矩地坐在床边,不禁替她主子委屈,“萧世子怎能这样啊,哪有在新婚之日这般对待新娘子的?”
“主子,依我看,你刚才就该在他刁难你之时,索性依他不嫁了,反正是他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