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癸癸下先说不娶的,到时候皇上追究下来,也怪不到主子头上。”
“慎言。”梁楚音皱眉制止,“你去瞧瞧我们从府上带来的人安顿好了没有。”
青岚看着窗纸上映着来来往往的身影,自知失言,不甘愿应了声“是”。
酒席一直持续到夜里,梁楚音在房中等了两个多时辰还未见萧纪渊的身影,青岚回来后便去取了些点心给梁楚音吃。
终于房门被人用力打开,萧纪渊耷眉耷眼地走进来,门外站着老王妃,声音威严道:“今晩是世子和世子妃的洞房花烛夜,闲杂人等就别在这杵着了,都下去歇息吧。”
周边人都下去后,房门也被死死关上。
梁楚音自个儿揭了盖头,起身到梳妆台前坐下,将头上的璎珞垂旒通通取下。
萧纪渊愣愣看着她这番动作,蓦地有些气愤道:“你这人到底懂不懂规矩啊,你不知道大喜之夜盖头得新郎官来揭吗?”
“今日在大庭广众下我都揭过一回,还差这一回吗?”梁楚音反唇相讥道,“真是再一次托世子爷的福,我们两人的名字明日又会盛传整个上京,又可以供大街小巷的说书先生讲好几天的段子了。”
萧纪渊自知理亏,走到在桌子边上坐下倒了杯水喝了两口,才结结巴巴道:“今日之事,是我不对。”
梁楚音将他这含糊不清,吞吞吐吐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无动于衷,将满头珠饰取下后,又开始洁面洗掉脸上的脂粉,露出一张出水芙蓉的俏脸来。
世子爷从小到大与人道歉的次数屈指可数,他以为他都这般低头了,梁楚音就该感激涕零,不计前嫌。
然而梁楚音根本不按常理出牌,洗漱完后也没理他,自己站在床边的屏风后开始脱衣服。
如玉琢磨般的手缓缓褪下外袍,再解开束腰,喜烛滋滋消融,昏黄的光照的屏风上窈窕身影有些暧昧,萧纪渊立马红了脸,撇开眼掩饰般虚张声势喊道:“你……你在做什么?!谁许你在男子面前脱衣服的?!”
说罢,他有些气恼嘟嚷道:“果然像传闻般不守妇道。”
又见梁楚音从屏风后出来,一身雪白里衣,头上未戴簪缨,一头青丝沿着背脊垂至腰下,他心跳蓦地加快了下,听见梁楚音说:“夜深了,世子爷也该休息了。”
“休……休息就休息,小爷我告诉你啊,我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你不要妄想对我做些什么。”话到一半住了口,怎么感觉他才是那个贞洁烈女,等着丈夫来宠幸的新妇!
他朝梁楚音那边看去,却见她早就上了榻,裹着被子倒头就睡。
萧纪渊目瞪口呆,大步上前站在床边叉腰喊道:“梁楚音,你干什么?”
梁楚音睁开眼,有问有答道:“睡觉。”
接着她上下打量了萧纪渊,笑的温柔,“世子爷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萧纪渊一时哑然,随后反应过来她刚才的眼神,瞬间炸毛道:“梁楚音,你什么意思?!”
梁楚音翻了个身,又闭上了眼,“大半夜了,世子爷还不困吗?我明日还有要事在身就不陪世子爷秉烛夜谈了。”
世子爷顺风顺水,恣意嚣张活了十八年,头一次在一人身上连番吃噎,他瞧着梁楚音睡得安然的背影,气笑了,“这是我的床!你睡床上,那我睡哪里?”
梁楚音抬起眼皮子,只觉得耐心即将耗尽,“屋内那么大,世子爷想睡哪里都行,当然,世子爷不嫌弃也可以与我同榻而眠,只是我睡姿向来不雅,半夜若是不小心将世子爷踹下了床,想必向来宽宏大量的世子爷是不会怪我的无心之举的。”
萧纪渊见她面色不改,不像是是说假话,半信半疑犹豫了好一会儿,想着男不跟女斗才勉为其难地和衣躺在一旁的矮榻上。
天将将要亮时,梁楚音又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她又来到那扇黑油小门前,怀着激动忐忑地心情再一次敲开了它。
只是这次里面坐着的不是念书的女人,她推门而入见到的是站在一架大鼓旁的萧纪渊。
他举着棒槌嚷嚷道:“梁楚音,小爷给你奏一曲!”
他两手拿着棒槌,扎着马步,“咚咚咚”地敲起来,梁楚音只觉得荒唐,转身就跑,可不管跑到哪里,那咚咚咚的声响像是鬼魅一样总是如影随形,响彻在她耳边。
她从梦里醒过来时那鼓声还萦绕在她耳边,梁楚音觉得十分不对劲,仔细一听,声音是从床边的矮榻上发出来的。
萧纪渊这厮居然打呼。
她深吸一口气,忍住想拿枕头去将他捂死的冲动。
萧纪渊人高马大的七尺男儿窝在矮榻上挤了一夜,醒来只觉得全身都憋屈的紧,抬头又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立在跟前,吓了一跳。
“你……梁楚音?你想干什么?”
梁楚音嘴角勾起冷笑,“没看出来世子爷居然才艺卓绝,半夜里一个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