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关上,外面尽是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雨声随着窗户被关上而却被隔绝了一些。
林思落在床沿坐下,发现南时渝裹着被子缩到了床角。
“你这干嘛呢,怕打雷?”
南时渝没有回应林思落。
外面响起三声扣门声,南时渝从被子里钻出来一个脑袋,看见闻人木樨拿了碗药进来。
南时渝没多问,把药接了过来。
“你说你想要活下去,少说也得有一技傍身,我可以送你去书院学堂学本事,若你有意,学成之后我也可以举荐你去其他地方……”
闻人木樨突然止住了话语,南时渝急忙把吐出来的舌头收了回去,低头把剩下的药一口闷了。
苦………南时渝在心里埋汰。
“我喝完了。”
“我有事要离开几天,这几天你可以待在这里,趁机想想接下来该怎儿办。但记得不要到处乱跑。”
南时渝只知道点头应下。
“还有,张嘴。”
南时渝听话地张开了嘴,随后口中的苦涩被一阵甜蜜包围。
闻人木樨给南时渝塞了块糖。
“吱呀”一声响起,南时渝理了理被子躺下去了,一双明亮的眼眸睁着,也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林思落戳戳南时渝鼓起的腮帮子:“先生要赶你走,想好去哪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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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南时渝起来果真不见了闻人木樨人影。茶室里放着几盒糕点,南时渝没有动,环顾回周将茶室收拾整理了一番,也将那几盒糕点收好了。
做完这些后南时渝就回到了房间,林思落就这样坐在对面陪了南时渝一整天。
外面无人来扰,南时渝也是规规矩矩的待在房间里,四周尽是一片静悄悄。
外面传来一些索碎轻微的声音,南时渝打开门出去,看见一位戴着高帽的老人,那人手里拿着一块香砚。
那人林思落认得,是常侍先帝左右的高泽。
高泽见了南时渝先是片刻的发怔,随后又是恭敬地问好:“修者可有吩咐?”
南时渝有些不知所措,有几分呆愣地摇摇头。高泽不好说些什么便走了。
南时渝又在别院呆了一天。林思落看得出南时渝的煎熬,估计是真想留在闻人木樨身边,但又看闻人木樨这几天把自己晾在这,心里也是犹豫。
南时渝愁,林思落待在一侧也愁,愁该怎么把南时渝带出去。
闻人木樨给的封贴上没有明说把南时渝带出去的办法。
这天清早南时渝便起了,将自己住的房屋收拾好后便打算走了。而这时,先帝又来了,闻人木樨不在,南时渝只好先替闻人木樨招待。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闻人木樨才到。等先帝走了,南时渝探出头来:“他刚才有句话说错了。”
闻人木樨半蹲下来与南时渝持平:“什么话?”
林思落也蹲下凑近。
南时渝抿直唇角,好半天才开口:“刚才那位客人说我是你的徙弟……”视线下移与闻人水樨目光错开:“你怎么不反驳他……”
林思落差点瘫倒在地:“你这小时候还挺能耐……”
眼睛半盍着,声音更是沉了些:“你说什么?”
南时渝又立马泄了气,垂着脑袋当只呆头鹅了。
闻人木樨等了片刻,最后站起身来:“走吧,送你去学堂。”
南时渝急了,跑到闻人木樨身前拦住:"您让我好好想想今后到底该怎么办,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想来想去,我想…想……我想……”
南时渝卡在这几个字词间没了下文。
“想拜我为师,留在我身边?”闻人木樨替南时渝说了下文。
南时渝点头,没一会又是摇头:“我只是想留在这……不敢肖想做您的徒弟……”
闻人木樨再次蹲下:“知道待在我身边意味着什儿吗?”
南时渝摇头。
“意味着平步青中云、无尽荣华……"闻人木樨平静地看着南时渝,“这些尽是浮云。你还要跟着我四处飘泊,居无定所。”
“那您四处飘泊一定很累吧,”南时渝大着胆子握住了闻人木樨的手,“往后我陪您……”
林思落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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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南时渝躺在床上,兴奋得半宿没睡。之后半个月南时渝就待在这座别院里,唤闻人木樨一声先生,闻人木樨偶尔也会教南时渝一些字词。
这天高泽送来几件胡裘衣物,南时渝接过送到闻人木樨面前:“先生,高爷爷刚才送来几件衣服。”
闻人木樨收拾好桌上的园珠:“衣服是给你的,试试吧。”
“给我的?”南时渝面上有难掩的喜色。
闻人木樨挑起裘衣给南时渝披上:“你来了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