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我不想看大门了!”靳晚洲微微垂下头,“看大门谁都可以做!但我,不想!” 他猛然抬起头,看到陈家明微笑着望着他。 他着急解释,“我不是嫌弃,我就是觉得,我应该去做更重要的事!” “那什么是更重要的事呢?”陈家明反问他一句,慢慢向他走近,“是赌钱?还是借贷?还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欲望一点一点被放大,渴望着自己曾经曾经无法拥有的东西!” 靳晚洲无言以对,片刻后,他微微垂下头,说:“陈叔……我需要钱……我要看病!”靳晚洲的声音越来越轻,小到连他自己都快听不见自己说什么。 “小孩!”陈家明摸了摸他的头,望着他的眼睛,认真的问:“你告诉我!你和大强他们在一块,有没有打过人?” “有。”靳晚洲咬了下唇,道:“我没有在旁边干看着!我能帮上忙的!” “那你能做到心安理得的打人吗?” 靳晚洲怔住,脸上闪过一丝心虚, 他确实,做不到! 而陈家明像是看穿了他那点小心思,拍拍他的头笑道:“小孩!你年轻,你可以不畏惧什么!但你,一定要对得起你自己!” “我这里不是收容所,我也不做慈善!小孩!我说实话,你在我这里,除了看大门,其他真没你做的了的事!有些事情丢给你,你也不一定做的好!” 陈家明说完,摆手示意他出去,“去吧!离开工作岗位是要扣你钱的!” “但是你连机会都不给我!”靳晚洲突然挺直了身板,声音洪亮,“我不去做,你怎么知道我不好!或许我可以呢?” 陈家明愣了下,顷刻间反应过来,也似没刚才的耐心,喝令他,“出去!” “知道了,陈叔!你再想想!我先出去了!”靳晚洲一溜烟跑出去,顺道替他关好门,只留陈家明一人盯着空气发呆。 — 伤势未愈,易安坚持要出院,回到家里,像她这样的伤,论瞒谁也是瞒不住了。 她让曾经在她家工作的两个保姆回来,负责给秦姨帮帮忙,打打下手。 除了陈泽禹天天跟赶集似的大包小包的来看她,就只剩秦姨一个能说话的人了。 秦姨帮她涂药时有时候会掉几滴眼泪,但看易安一脸呆滞,便什么都问不出口, 直到易安自己问秦姨,“秦姨,你不问我身上的伤哪来的吗?” 秦姨盯着她的伤,心疼的说:“不问!” 是个正常人都能看出来她的伤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伤的。还有她的手,最为严重,裹着厚厚的纱布,换药时,纱布几乎都要粘着皮撕下来,秦姨看得都龇牙咧嘴,而她,却好像一点痛感都没有。 她那双手,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替她涂好药,为她穿好衣服,秦姨起身准备离开时,看着她望着阳台发呆,秦姨还是忍不住说了,“安安,太太要回来了!” 或许她会高兴一点吧。秦姨从开始在她家工作时,就觉得这个家一点生气都没有,两个孩子,一个安静,一个淘气,可这个家,很少能凑齐四个人, 今天不是林妍走了,明天就是易崇光,要不然就是易阳, 偌大的空间,像个牢笼般困住人! 易安听了秦姨的话,怔了下,却还是那副空洞的表情,“是吗?我都不知道!” 连秦姨都知道她妈妈要回来了,她自己却不知道。 秦姨叹了口气,关上了门,下楼,没一会就听到门铃声响起,去开门,一看是陈泽禹,喜笑颜开的,“来啦!陈同学!我去做饭,你上去找安安玩吧!” “谢谢秦姨!”陈泽禹把手上的大包小包递给秦姨,嘱咐道:“这里有煲好的鸽子汤,要是凉了就热一下吧!” “噢,还有,这是我给你们带的一点小礼物!”陈泽禹从斜挎包里掏出三个纸袋拿给秦姨。 秦姨打开一看,脸上的表情都凝住了,心中感慨道这孩子未免也太实在了,三个实心素圈金镯子!家里正好三个保姆。 “有心了有心了!”秦姨推着他上楼,催促道:“快上去歇会!看你满头大汗的……” 他上楼,轻敲了两下房门。 “门没锁!进来吧!” 他推门而入,见易安懒懒地靠在床上一边听着电视,一边用手腕玩着一个布娃娃, 他走过去,易安也没正眼看他,直盯着电视, 屏幕上在播放《猫》音乐剧 “你在看音乐剧?”陈泽禹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