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长矛戳到了锐士们的盾牌上,这股突然的冲击之力将一些锐士推下了云梯,那些幸运地被后来的同伴扶住,免于一死,而那些不幸的便零落成泥。 接下来,有了准备的锐士们一边用盾牌挡住刺来的长矛,一边用手抓住长矛使劲往后拽,武卒们拿捏不稳,许多长矛脱手而出。 有锐士被长矛刺中身体,他自知活命无望,便死命抓住刺入身体的长矛,伏下身体,让同伴踩着自己的身体继续进攻。 在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之后,锐士们终于杀上了城头,他们纵身越过盾牌,杀向女墙后的魏军、武卒。 更多的锐士冲了城墙。 城墙下,嬴华瞪大了眼睛,眼中难掩兴奋之色,果然不愧大秦精锐! 他大手一挥,“上!都给我攻上去!”秦军方阵快速移动。 城墙上,短兵相接。 最先上来的锐士如狮入虎群,没几个回合便葬身虎口,但随着越来越多的锐士杀过来,秦军的劣势在一点一点的缩小,魏武卒攻地也越来越吃力。 与登上城头的秦锐士对攻的任务就交给了武卒,普通魏军士卒开始用强弩射杀后面跟上来的秦军。 随着秦锐士越来越多,魏武卒与他们的差距就开始显现出来了。论战力,魏武卒早已经不是秦锐士的对手。 好在魏武卒人数占优,凭着悍不畏死的精神,暂时将秦锐士压制在城墙一角。 魏章在亲兵的护卫下转战城墙各处。他的心却越来越往下沉,面色越来越难看。 三面城墙上都有了秦锐士的身影,而且越来越多。城门口,攻城车一下接一下的撞门声像是铁锤敲在了心口。 眼看秦军越来越多,魏章不由得看了看东门,那里依然平静如常,没有一个秦军,只有千余魏军在巡视。 他知道张仪的想法,用一个缺口来瓦解他们的死志。 一旦魏军处于秦军的强压之下,便会有许多人生出从东门突围的想法,而且这样的想法根本无法压制。 这就是阳谋! 没有办法了,蒲阳不能丢!魏章将所有的武卒全数派上了城墙,接近八千名武卒分散在三面城墙上,每面城墙两千余名。 在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之后,终于将秦锐士赶下了城墙。 但是秦军又继续进攻了两波,一直到暮色四合时分才鸣金收兵。 魏章将营帐搬到了离西门不远的一座破旧庭院中,西门是秦军进攻的主方向。 营帐中,灯火幽幽。 魏章正在听取军司马的汇报。 “...秦军攻城两日,我军伤亡五千余,其中武卒伤亡千余。箭矢、石料损失过半。” “秦锐士战力果然强悍,一日之间竟让我武卒损失近千人。可知秦军损失?” “秦军倍之。” 魏章点点头,看着几个副将,说道:“蒲阳,我们一定要守下去,犀首的援军不日即将到达,大家再坚持几天。如何守城,大家有没有别的想法?” 一名副将出列,朗声道:“将军,守城之道,当攻守兼备,守而不攻,终难破敌。末将以为,可趁夜出奇兵偷袭秦军大营,一旦奇兵得手,我再出大军破之!” “将军,末将以为不可!”另外一名副将出言反对,“若秦军早有防备,我军岂不是落入秦军圈套,一旦被伏,绝难逃脱,如此蒲阳危矣!” 这两名将领的观点让几名副将们分成了两派,一时间争执起来,哪一方也没能说服谁。 魏章也有些犹豫起来,从内心讲,他更倾向于守而不攻,因为公孙衍的援军十天半月之内便会到来,他实在没有必要冒那么大的风险去偷营。 但是一想到秦军强大的攻势,魏章心里就有些没有底气,今日被秦锐士攻上了一次城墙,以后肯定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下一次不知道还能不能守住城墙。 两难! “援军有消息吗?”魏章对于这两种战术不置可否,反而看向军司马。 军司马摇摇头,“斥候还没回来。犀首的援军不到,其他地区的援军也不敢贸然来救。” 魏章紧皱着眉头,思考着明天的应对措施。 一众副将都望着魏章,等他下达指令。 半晌,魏章起身,道:“明日武卒悉数登城防守,偷营之事本将再仔细想想。” 蒲阳城外秦军大营。 张仪脸上看不出喜怒,也不说话。底下一众将领都噤若寒蝉,就连嬴华也老老实实地低着头。 大帐里静得很。 半晌,张仪笑了一声,缓缓说道:“都杵着干什么,说说今日攻城得失!” 没人开口。 “看把你们吓得!”张仪一挑眉,“嬴华你先说!” 嬴华嘿嘿一笑,“张帅,今日攻城我将士奋不顾死,尤其锐士们一出马就攻上了蒲阳城墙,若非魏武卒数量太多,我们拿下蒲阳不成问题!” “哼!说得倒是轻巧,你可知今日锐士损失多大?” 听到这话,嬴华直想骂娘,是谁这么早便让锐士出马的?明知魏军锐气未失,却执意派出锐士,孰之过? 当然,嬴华也就在心里想想,说不来的话指不定脑袋就要上交了。 “好了,本帅之只是可惜,锐士阵亡过千人却没能攻下蒲阳。你们今天做得不错。虽然只是登上城墙,魏章怕是睡不着喽!只要我们持续给他们压力,魏军崩溃得就越早。但是我们也要加快攻城节奏,魏军援军应该也在路上了!大家都想想明天该怎么攻城,嬴华你来说说!” “明天就不上锐士了吧?”嬴华试探道,损失不起啊。 张仪点点头,“诸位还有没有别的想法?” “张帅,末将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