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溪寻道:“苏世伯,您先别急,发生什么事还请详细说来。”
薛岳插口道:“不错,六大派齐聚于此,定能帮老兄讨回公道。”
叶溪寻白了薛岳一眼,忙去诊苏少卿脉搏。
这边苏裕继续长吁短叹。原来薛牧云飞鸽传书到达苏家时,恰好苏少卿外出,等他归来时,已是五月十五,他看完手书立时赶奔济南,走时说半个月必回。六月初一那天,他如期归来,可是已经是这个模样。不仅不能说话,连神智都已不清,但凡有人靠近他出手就打,但并无武功套路,似乎连武功也已忘记。找了许多大夫都无能为力。
“怎样?”薛牧云不等叶溪寻搭完脉便即相询。
叶溪寻面色却越来越奇特,仿佛遇到亘古未有之奇事,目光里皆是不可思议,“苏大哥...脉象并无异常...”
众人皆觉匪夷所思。柳飘絮道:“叶公子,你可要诊仔细哦。”莫嫣然提出让她试试,苏裕、薛牧云自然应允。苏少卿见到一个美丽少女仿佛见了鬼一般,立时跳起,不住后退。众人愈发困惑。莫嫣然缓步上前,柔声安慰,似是哄孩童一般。苏少卿突然捣出一拳,眼看就要打到莫嫣然脸颊,灰影一闪,苏裕轻车熟路捏住苏少卿脉腕,将他右臂扭到身后,左臂递到莫嫣然跟前,莫嫣然顺势诊上脉搏。苏少卿则高叫道:“疼...疼...”
众人面面相觑,苏少卿性子何其高傲,怎会当众呼痛?无数道目光向莫嫣然射去,均想从她脸上窥探出一丝讯息,后者只觉得自己身周都升了温,她也无暇多想,聚敛心神诊脉。半晌,换另一手臂。
见她秀眉越蹙越紧,苏裕实在忍耐不住,“姑娘可发现什么端倪?”
莫嫣然叹口气,与叶溪寻对视一眼,又向众人道:“这位公子确实没受伤也没中毒。”
薛岳不死心,担心叶溪寻与莫嫣然作假,连找了几名大夫,说法均与叶、莫一样。
人群一片哗然,均觉匪夷所思。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既未中毒也未受伤,难道是中邪了不成。”
“也可能是失心疯...”
薛牧云神色冷凝,轻轻分开众人,“让我试试。”说罢双掌摊开在胸前交错,紧接着左右掌向外旋打开,六阳融雪功运转起来。薛牧云双掌分贴在苏少卿前后心,将内力注入后者体内。
苏少卿六经八脉原本似枯竭的河道,仅有的一点儿内力也似水凝结成霜,薛牧云的内力犹如热烈的阳光犹如和煦的春风犹如奔腾的潮水,按理说应该瞬时就冲开河道,所过之处,冰雪初融,草木生春。可苏少卿的筋脉似断了根的枝条愈发枯萎。苏裕见儿子脸上神色越来越痛苦,本就失神的双眼开始散焦,在旁轻唤。苏少卿听到父亲的呼唤,有些反应,他望着父亲,似是想说什么,哪知嘴一张“哇”吐出一大口鲜血。
这下薛牧云都吃了一惊,急忙撤了双掌。
苏少卿喉咙中发出“呜呜”之声,拼命揪自己胸前衣襟,似一匹受伤的狼。
众人看他面目狰狞,不由自主后退。
薛牧云急忙解开他胸前衣襟,众人“啊”了一声。
原来苏少卿的胸口处印着一个殷红的掌印,手掌的轮廓清晰可见,仿佛要扑出来打人一掌,赤色的掌印周围又带了一圈青影。
薛岳倒吸一口冷气,手指苏少卿心口大声道:“诸位请看,这可是六阳融雪功的独特印记。”
薛紫盈急道:“这是有人故意嫁祸我哥哥。”
薛岳斥道:“笑话,六阳融雪功和移形幻影是星曜阁至高无上的武学,向来只传阁主,谁又能嫁祸的了?”他摆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俯身向苏少卿道:“苏公子,是谁打伤了你,说出来,我们为你讨回公道。”
苏少卿看都不看他,只拼命抓自己胸口,转瞬间殷红的掌印上又多了数条血道,越发触目惊心。
叶溪寻掏出丹药方欲给他服下,薛岳急忙拦住,“叶公子,方才听苏兄说苏公子这样你星曜阁脱不开关系,我劝你还是避避嫌。”
“你...”叶溪寻望向苏裕,后者并不出声,想来也觉得薛岳的话有道理。叶溪寻叹息一声将药收起。薛岳自怀中掏出一粒药对着苏裕道:“苏兄,此乃兄弟炼的粹华丹,护阳固本,清淤化毒,百利而无害,给令郎服下试试。”苏裕未置可否,薛岳已给苏少卿服下,后者渐渐安静下来。薛岳扶着他靠着柱子坐下来,慈眉善目问他:“苏公子,是不是薛牧云把你打成这样?你别怕,说出来。”
叶溪寻怒道:“薛掌门,你这番引导究竟安的什么心?”
薛岳不理,依旧谆谆善诱。
苏少卿目光一直呆呆注视前方,待听到“薛牧云”三字整个身体如被电击般似是想起什么,指住薛牧云道:“是他...就是他打伤了我!”人群一片哗然。
薛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人证物证俱在,薛阁主你还有何话说?”
薛牧云向苏少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