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的它一跳脚,窜进莫子桉家里去了。
是苏妈妈出来倒水,转身看小孩坐在门槛上发发愣,身体小小的缩在门边,怜惜之心顿起,很难说她和苏绽到底是谁影响了谁,都很喜欢莫子桉。
“子桉啊!来家里玩,囡囡还没起呢!知道你过来肯定立马起来了。”说着荡了荡瓷盆倒干净水,“嬢嬢做了葱油拌面,来吃!”
苏家的葱油拌面和青菜汤,是莫子桉在这座南方小镇吃的第一顿早饭,细细的扁面条支棱着,染着酱色,葱叶炸的焦褐色,葱油的香气扑面而来,上面撒着几粒青翠的葱花,加一点红彤彤的辣椒酱,辣中微微带酸。
他整个头埋在碗里,吃了两碗才停,撑的打饱嗝,苏绽在他对面的小凳子上,抱着自己的小碗一脸好奇的盯着他看,怀疑妈妈偏心这个昨天才见面的漂亮小哥哥,给他做了别的好吃的。
听到有葱油拌面吃,他眼睛一亮,顿时觉得早上喝的那碗南瓜粥根本没落到肚子里,跑进屋里将小猫抱出来,跟在苏妈妈背后进了门。
进门就闻见葱油香,新鲜冒着热气,厨房油烟未散,小猫进门就挣脱他下了地,往角落里自己的食盆跑过去,绕着空盘子喵喵打转。
苏妈妈用小碗给他盛好面,让他先吃,自己去楼上叫苏绽起床。
苏家的两层小楼挺新,临街一面白墙贴着白瓷砖,屋顶覆着大片青瓦,比旁边莫家的单片泥瓦和灰土墙豪华坚固许多。
苏绽睡在一楼,爸妈的大床旁边是她初生时睡过的小床,如今刚开始分床,二楼有她的房间,但苏爸爸不在家的时候,她还是在一楼睡。
卧室门开着条缝,莫子桉一边吸溜面条,一边听苏绽奶呼呼的哼唧撒娇,要抱要哭。
苏妈妈温声细语的哄:“乖囡囡,小桉哥哥来啦!起床跟来他玩呀!”
事实证明,小桉哥哥的威力没有瞌睡虫来的猛,苏绽哼唧了一会儿又睡过去,苏妈妈念叨着小孩多睡发育的好,这才从房间里出来。
看莫子桉捧着碗发愣,她走过去揉了揉毛茸茸数了几根杂毛的头顶:“嬢嬢手艺变差了?怎么不吃了?”
“嬢嬢的拌面最好吃!”他醒过神,转头冲苏妈妈笑了下,斯斯文文的乖巧温和,“我要再吃一碗!”
莫子桉早早没了爸爸,懂事又安静,被苏绽烦的狠了也只会冷着脸跑开不理人,天黑就回家不在外面乱跑,裁缝铺忙不过来时他帮着理货收钱,很懂事。
懂事的小孩最让人心疼,小镇不大,与他同龄的男孩儿大多人憎鬼厌狗都嫌:踢球砸玻璃、横冲直撞、用摔炮炸人、扯着嗓子叫嚷、原地打滚·····
乡野间的小孩本就是放养居多,精力充沛的小男孩更是难管,她曾无数次庆幸自己生了苏绽,小女孩总归不会像男孩儿那么淘气难带。
她想了一圈,视线又回到莫子桉身上,想起昨天莫兰过来请她帮忙看一天店,说自己要出门办点事情。
想着莫兰初来乍到,怕她被人骗或者惹上什么麻烦,就多问了一句什么事。
本是再正常不过的寒暄,莫兰脸色却骤然一变,眼神闪了闪,嗫嚅着回答:“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别的活干,毕竟桉桉也大了。”
纺织厂一倒,镇上不少家庭都是双双失业,电工瓦工这些有技术傍身的还能在镇上其他地方找到活干,常年在车间和跑运输的去邻镇或者县城找机会,还有一些纯体力的找活就更难了。
镇上不少男人尚且闲着呢,更不用说女人了,莫兰一个带孩子的寡妇,新来青堤也不像有什么人脉,靠自己找到挣钱路子何其困难。
苏爸爸以前是给厂里开车的,如今找了份运输的活,为了照顾家里只接当天的来回的单子,不比长途挣钱,早起晚归灰头土脸,她每天挂着心祈祷路上平安,心疼着急又无奈。
自家如今只能靠苏爸爸跑车的那点收入,实在不算宽裕,帮不上忙更不能泼冷水:“那可好诶,兰姐找到带我呀!苏绽也马上上学了,花钱地方也多。”
听到这话,莫兰原本有些发白的面色反而好了些,甚至笑了笑:“好的呀!可以一起作伴!”
“妈妈,我饿啦!”苏绽大概是饿的不行了,才自己爬起来,肉嘟嘟的手揉着眼睛叫人,看清人形就朝他扑腾过来,“子桉哥哥!”
莫子桉吃完两碗拌面,正蹲在地上喂猫,橘色脑袋上的那块白毛一抖一抖,明明只是没有调料的白水面条,吃相跟尝到了小鱼干似的。
苏绽个头小,虽然有些肉但也那么重,从背后扑过来粘到他背上,他惊了一下,人还是稳稳蹲着,只反手拍了拍她胳膊,暗地里将人推远了些。
他可太记得那天早上醒来胳膊上黏答答的触感了,也不知是鼻涕还是口水,苏绽张着嘴糊了他半只胳膊,梦里不知在吃什么好吃的,吧唧着差点一口咬上他。
在一边收拾桌子的苏妈妈及时过来解救了他,将苏绽从他身上剥下来,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