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司白拿着小铁勺走到姜橙身边,示意她擦干净脚。
“药,自己涂?还是我来?”
岑司白虽然这么问,但是他伸手将姜橙脚提到了床上,动作看着有些粗暴,放的时候动作却很轻柔。
药膏温热,涂到脚上的时候很舒服,就像被什么滋润了一样,姜橙急忙将脚收回,羞怯的道:“我自己来。”
岑司白将药递给姜橙,他没说话,弯腰默默将洗脚水端去外面。
姜橙仔细涂好药膏,确保每一个痒痛的脚趾都涂到,她将勺子拿在手里,脚伸到床档边,轻轻摇晃脚,让药膏快点儿干掉。
徐淑晴以前想轻生的时候,她一遍一遍的告诉她再看看这个世界吧,看看这个世界的温暖,看看花的颜色,看看天空的颜色,很多时候,她自己也看不见,绚烂的都是灯光霓虹,没有温度的光热。
姜橙轻轻碰了碰脚指头,那里很暖,火灶的光也很热、很暖。
这个世界是有温暖的,她很想告诉徐淑晴。
不一会儿,岑司白便进来了,很自然的接过她手里的勺子,清洗干净又拿回来。
姜橙将被子抱在怀里,她的情绪渐渐缓了过来,现在更多剩下的是羞怯,她咬着唇问岑司白,“你怎么知道柜子里有冻疮药?”
“你怎么知道这是冻疮药?”
岑司白挑眼问姜橙。
姜橙低头看了一眼脚趾头,“那这是什么?”
岑司白不咸不淡的回:“牛用的,不知道是什么,随手拿来用。”
姜橙惊了,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哀嚎,“我的脚趾头会不会烂掉?”
岑司白露出一抹坏笑,伸手将勺子扔进筷笼。
索玛进来的时候,岑司白刚走,她走到姜橙身边,好奇她抱着脚在干什么。
姜橙抱着脚,昂头惨兮兮的问索玛,“我涂了牛用的药,我不知道那药是干什么的,我的脚会不会坏掉啊。”
索玛拿起桌上的药膏查看,随后笑道:“谁说是牛用的,这是人用的。”
姜橙愣住,傻傻的回,“岑司白说的,他刚刚给我涂完说的。”
“这是人用的,涂冻疮的。”
索玛突然想到什么,腼腆的笑了起来,看着姜橙一联疑惑的样子,她解释道:“他骗你玩儿的,怎么可能是牛用的,前天他特意找我要冻疮的药膏,我还以为是他生了冻疮,喏,这是我们藏族的神药。”
索玛将药膏递到姜橙鼻子边,“里面有红景天的味道,你闻闻,很好闻的。”
姜橙嗅了嗅,确实有股芳香味,不过这不是她关注的重点,她捕捉到索玛话里的关键词,疑惑道:“他前天特意找你要的吗?”
“嗯嗯。”
索玛看着姜橙表情复杂的样子,认真道:“他喜欢你,对不对?”
“你也看出来了?”
姜橙咬唇,真不好意思了。
也是,如果不是喜欢,怎么可能特意给她找药,那天她只是随口提了一嘴,他就记住了,偏偏还不让她知道他的良苦用心,非要骗她、吓她。
姜橙咬了咬牙,怒道:“他太坏了。”
“男人都这样,嘴上不说,都在心里。”
索玛找到感兴趣的话题,和姜橙热聊起来,她询问两人什么时候结婚。
姜橙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们没在一起。”
“为什么?”
“你不喜欢他吗?”
“他没结婚吧?”
索玛连问三个问题,姜橙愣住,除了知道岑司白没结婚,其他两个她回答不上来。
从来没有想过喜不喜欢这个问题,姜橙摇头,陷入迷茫。
还要说点儿什么的时候,孙雨杉风风火火的进了屋里。
“橙子,你提前回来了啊,我还以为你去哪儿了,电话也打不通,让我们一顿好找。”
孙雨杉边吐槽,边脱去外衣。
姜橙拿出手机一看,果然有几个未接,其中有一个是陌生号码,其他两个都是孙雨杉的。
她露出抱歉的表情,“我今天戏有点儿伤精神,就先回来了。”
“走回来的?”
“嗯嗯。”
姜橙点头。
“我还以为你先走是为了和岑司白一路,”孙雨杉坏笑道:“怎么样?有没有进展啊?”
索玛在一旁收拾药膏,但笑不语。
孙雨杉一直追问,姜橙不耐烦了,想到今天早上孙雨杉把她丢在后面的行径,她故意道:“问问问,问什么问,进展大,非常大,明天我们就领证结婚,你现在先把份子钱送了。”
孙雨杉抿唇不语,默默看向门口。
岑司白站在门帘处,李沐和他一起进屋,帮他推帘子的手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