鞘戳红的痛处,转头怒斥着,可身后那个空出的位置早就被无辜的人填补上了,新到的那人根本没将初泷看在眼里,还在那伸着手想要往前挤。
不管眼前的人是否无辜,哪怕第一次不是他推的,但后面害他扒在他家主子身上下不来必和此人有着莫大的关系,于是,濒临爆发的火山已经开始往外冒烟,拳头已经握紧,牙齿也紧紧卡在一起,就差最后临门的那一脚了。
初泷六岁便跟在白安沫身边,白安沫当然清楚他跳蚤的脾气,连忙说道:“初泷,你这身衣服我怎么没见过,是此次回帝都,你姐姐新给你做的?”
听到“姐姐”二字,初泷立刻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他松了松尴尬停在半空中的拳头,回身时,脸上已经挂满了笑容,“少爷看出来了?姐姐说开春后府里新收了一匹锦缎,老夫人说这绯色暗纹锦缎挺适合姐姐的,便赏了她,不过姐姐念着奴才,便给奴才做了这一身,今日沐将军家大喜,奴才便穿来了,图个吉利嘛。”
是挺吉利的,只不过若是被新郎官看到了,他会不会觉得“极绿”就另说了,听到初泷话的人都是这么想的,一身月白色银线勾纹长袍的白安沫是,一身玄色利落劲装的夏月更是,只不过白安沫只在心里念着,夏月却将这一想法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
本来,初泷听到他家主子提起他姐姐,便打算在他家主子面前好好表扬一下自己心灵手巧,温柔娴静的姐姐,可现在看到夏月那一副从山火中逃出来似的黑脸,顿时什么兴致都没了,他刚想消遣夏月几句,身后又是一顿推搡。
三人同时回身,这才发现身旁被人给围了起来,人群被划成了两拨,而后走上前来一个猫着腰,一脸恭顺的人,来人笑脸盈盈,对着白安沫躬身一礼,压着音量说道:“七殿下,这里人多嘴杂,奴才担心会伤了七殿下……”
后面那些“赎罪”“万死”“莅临”的话已经不重要了,三人面面相觑,都想不明白他们怎么就暴露了,不过,这个问题容后再想,现下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周遭的人看破,于是,三人只能尴尬地带着矜持地跟着领路的下人往沐府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