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初泷没有想到一切并没有如他预料的那般,夏月去子羽院落的时候,小期见她家小姐已经睡下,便去了厨房做些糕点,子羽今日睡得早,她担心若是她半夜醒了会觉得饿。
所以夏月去了后见门是关着的,屋里没有任何动静,也就没有敲门,直接将药瓶放在了门口便走了。
小期回去的时候天色已暗,端着糕点推门时冷不丁踢到一个瓶子,吓了她一跳。
进屋将端盘放在桌上后,她回身去捡,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踢到的是个瓶子,刚一拧开,一股浓浓的药味当即钻进她的鼻子。
这种味道她太熟悉了,是跌打药。
是那个叫初泷的送过来的?
小期想着,抬眼看了看周遭,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她咬了咬唇瓣,一抬手将药瓶扔进了屋前的草丛里。
“谁稀罕你的东西。”小期朝东厢客房的方向嘀咕道,随后回屋关上了门。
她却不知道,自己方才做的一切都被坐在屋顶的夏月看在了眼里。
是夜。
悦语楼。
因着发生了命案,今夜悦语楼没有营业,翠儿在知府衙门被盘问了一天,已经累得不行,回来后又被老鸨奚落了许久,好不容易老鸨放过了她,她想回屋休息,却又不敢回自己的屋,只能跑去找住在三楼的姐妹小蝶。
屋内没有光,她以为小蝶已经睡下,便刻意压低了脚步声,没想进屋把门关上,回身刚一抬脚便踢到了一个软软的物体,她弯腰去瞧,发现地上竟然躺着一个人。
又来!
翠儿心一瞬收紧,心中惊恐涌现,却又有小小的无奈与无措夹杂,怎么偏偏让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遇到这种事。
躺在地上的人因为她的那一脚而翻过身去。
是小蝶!
“……!”翠儿刚要开口叫唤,脖间倏然被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上,一只手捂上她的嘴,耳侧冷冷传来一个声音:“莫出声,否则我会让你永远闭嘴的。”
翠儿不知来人是谁,只能乖乖点了点头。
背后的人用黑布蒙了面,声音被压着,有些闷闷的,“我有几句话要问你,你若是老实,我自是不会弄脏这里的,你答还是不答?”
翠儿满是热泪的眸子不住往后瞟着,却是看不清威胁她的人是谁,她惊魂未定,哪里能将来人所说消化,只能带着哭腔地惊在原地。
见翠儿没有回应,来人轻笑一声,“不愿?想去见薛立?”
听见“薛立”二字,翠儿包在眼里的眼泪霎时夺眶而出,她急急摇了摇头,而后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忙又点了点头。
来人这才松开了两只手,翠儿只觉得脖间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疼得她浑身一震,却是不敢叫出声来,嘴上的手已经不再,她下意识用自己的手继了上来。
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喊出声来。
她不想死。
眼前黑影一晃,身后那人在她身前站定,只是周遭太过黑暗,她根本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当然,就算能看清,她也只能看到一双寒冷若霜的眸子罢了。
稳了稳几乎顶在嗓子眼的心,翠儿慢慢松开自己捂在嘴上的手,哆嗦着压着声音说道:“你……问,我若是知道,一定不敢有任何隐瞒。”
话音刚落,黑衣人便开口问道:“薛立是否在你这里拿过迷药?”
一听是问的薛立的事,翠儿心中顿时涌现出一个想法,身前的这个人就是杀害薛立的凶手,只是,她不明白此人为何会问起迷药,她往后退了退,僵直的后背抵在冰凉的门板上,颤声说道:“迷……迷药?我……不知道什么迷药,求你不要杀我……”
黑衣人闷笑一声,“你会不知道?”
翠儿摆了摆手,“我真的不知道什么迷药。”
“需要我提醒你吗?”黑衣人顿了一声,继续说道,“上个月……”
上个月……
翠儿听完,脑中忽闪过一个画面,迷药……
难道是那件事?
翠儿只觉得自己的心紧紧一缩,难道薛立被杀,是因为……
“你,你到底是谁……”翠儿哆嗦着望着黑衣人问道。
黑衣人却没有半分情绪,淡淡道:“想起来了?”
“你是因为这件事才杀了薛立的?”翠儿想起薛立死时的模样,心中顿感绝望,只是没等她反应过来,眼前的人竟然眨眼间已跃到她身前咫尺距离。
黑衣人一把攥住翠儿的脖颈,冷冷一笑,“话还真多,我最讨厌的便是好奇心重的人,你既记起迷药一事,那便是你给的薛立咯,你与他好歹夫妻一场,不如我送你去见他吧。”
“唔!”翠儿感觉到攥在脖颈间的那只手一瞬锁紧,窒息的痛苦让她不由低呼一声,只是她已无法再发出更大的声音来,黑衣人没有给她呼救的机会。
死亡前的绝望将她笼罩着,翠儿抬手试图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