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初泷的话,白安沫心下也是一沉,“沐少将军比我年长一两岁,在青云阁的时候便就他最得师傅喜爱,以他的武功,如何也不会被几百东震兵害了性命,初泷,你当时只听了半句,怎可就此判定他们说的是沐少将军。”
初泷本已对自己推理的结果甚是笃定了,现下被白安沫这么一问,心中也骤然浮出一丝犹豫来,“少爷,东境小役战败的事,我们回帝都的时候已经有了风声,只是当时没有具体的消息外泄,所以奴才就没有想其他,但侯府这样的地方,若非事关重大,小侯爷也不会主动去跟老夫人讲这些。”
倘若沐子青当真战败,那几百东震士兵的残党如今在何处?因沐家人的失误,导致有东震士兵潜进南篱,此事干系绝非小可。
“少爷……小期姑娘!”初泷刚开口,忽察觉身后有人,回头一看是小期,忙止了言语朝小期挥了挥手。
小期其实早就跟在了他们身后,只是远远见他们聊得起劲,便也不敢贸贸然上前,就这么一直低着头跟到了客房外。
现下听初泷叫她,她浑身一颤,抬头瞥见那只朝自己挥着的手,心中一定,低着头便过了去,在三人面前站定后,她慢慢抬起头,深福一礼,“安少爷,初泷公子,夏月公子。”
没等白安沫反应,初泷已经笑意斐然道:“小期姑娘多礼了。”
小期没有理会初泷朝自己伸来的手,稍稍后退了一步,抬手将一直握在手中的东西递了出去,“初泷公子,这是你昨日给我的药,我的伤没什么大碍,便就没有用,现在原封不动的还给你,多谢你的好意。”
药瓶的事,今早小期给子羽挽发的时候就已经跟她说了,当时她便让小期将那药瓶捡了回来带在身上。
方才子羽在厅外吩咐她回去将盒子里尘封已久的锦囊拿出来,将药瓶装进去后,还要塞张字条进去。
纸条是新写了字上去的,然后半泡在水中,等后面几个字化开后,再将锦囊半浸在水中,最后把药瓶底部沾上水,把它和字条放进湿掉的锦囊里。
这样繁杂地弄了一通,再将锦囊以还药瓶为借口给初泷。
小期不明所以,但小姐既然这样交代了,那她便一定会照做。
“初泷公子,这药瓶的口子被我摔了一下碎了,所以我就找了个锦囊将它装了起来,方才走得急,锦囊不小心沾了水,但瓶口没有被打湿,初泷公子不要嫌弃。”
小期说完,也不看初泷的反应,将锦囊塞进初泷的手里便低头跑开了。
这边屋内,叶兰笙双手落于身前,一手隐在袖里,一手将那袖口攥着,沉声道:“张大人这是何意?这玉佩的确是我儿子新的,只不过我已经好久没见他戴在身上过了。”
张大人汗颜,叶兰笙话语里的不悦他如何听不出,心下直道自己这两日是不是犯了太岁,先是薛家公子被人杀害于青楼,当晚府衙的仵作跑来说自己遇上了贼人,那贼人点了他的昏睡穴后将他屋子里的金钱都偷了去。
府里的人都调动了去查薛立一案,哪里有空闲去查盗窃案,他刚把仵作打发了,没想半夜被差役砸门叫醒,说是悦语楼着了火。
他火速穿了衣服去了悦语楼,前脚刚站定,后脚又有人来报,说是城西有人被杀。
悦语楼火势凶猛,待扑灭也要好些时候,所以他就领了两个人先去查看了李二之死。
谁知兜兜转转,李二的案子竟又转回将军府了。
当时仵作查验尸体的时候,发现李二的致命伤与薛立的无论大小深度都一模一样,再验下去,便在李二紧攥着的手里发现里了如今他手里拿着的这块玉佩。
上面赫然雕着“沐子新”三个字。
沐家三公子早已不在府上,而是被沐将军安排进了军营,这一点他如何不知,今日过来,也不过是想问明白一点,毕竟这两件案子都与沐府扯上了关系,他可怠慢不得。
张大人上前道,“叶夫人,下官今日前来,不过是想知道这玉佩是否是沐三公子所有,若当真是他的,那他是赠予了何人,若是知道了这一点,那下官办起案来也方便些。”
“张大人。”叶兰笙刚要开口,一旁的子羽突然出声道,“这玉佩我认得的,的确是子新所有,只不过呢,据我所知,这玉佩乃是他心爱之物,既是心爱之物,又怎会赠予他人呢,是吗,叶姨娘?”
叶兰笙神色复杂地看向子羽,对于子羽的性子,这些年来她始终没有摸透过,一会儿忧虑多思,一会儿天真活泼,有时还叛逆顶撞她身边的人,但对于自己,她却都是规规矩矩的,便是这样一个人,此刻却像是又多了个性子,方才看她的那一眼,分明就是在威胁她。
可她有什么能威胁自己的,子新偷偷回府的事,沐府上下也就自己和蔡嬷嬷知道,她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知道的。
就在叶兰笙迟疑之际,子羽再次开了口,“姨娘,子羽还是先告退了,待在这里,总是会忍不住想说些什么,母亲可是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