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娇美柔润,未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一双水眸波光潋滟、楚楚动人,让人一看便不由心生怜惜之情。
姜忆慈垂眸攥紧了手指,怪不得桐生要将这女子时时带在身边,怪不得他再不接受自己送去的任何东西……原来,他不止是厌弃姜家势利,还因为身边有了这么一位温婉可人的女子。
相宜被看的浑身寒毛林立,想挪动脚步躲到厅柱后却又生怕更惹眼注意,无奈只能默默垂下脑袋祈求这两人赶紧把自己撵出去,好让她松快自在些。
只不想陆书黎从不肯轻易放过她,拉了她的手对着姜忆慈说道,“姜姐姐,听说你要找昌和郡主要花样子给哥哥绣荷包,刚好我身边这丫头女红甚是了得,要不让她给你打下手描个样儿?”
相宜脑袋猛地一轰,自己女红了得的事情自己怎么不知道?她可是一天针线活计都没学过,这还不得一下子穿帮露馅?这陆家小姐真是要把她往火坑里推啊!
想到这儿,她连连摆手,红着脸道,“不不不,小姐是体恤奴婢谬赞,愧不敢当。姜小姐送世子爷的物件,我一粗人怎敢插手献丑,奴婢还是下去端茶倒水吧。”
看那姜家小姐再一次盯着自己细看,她赶紧垂头做惶恐状,心中惴惴不安。
片刻后,她终于听到姜家小姐开了口,“送与桐生的荷包,我心中已有花样儿,莲花并蒂,陆妹妹你觉得可好?”
相宜顿时松了一口气,还是这姜家小姐有分寸,这事儿她可插不上手更帮不了忙!
不一会儿,外面一阵热闹,昌和郡主组织这群世家小姐们做花灯,陆书黎喜欢热闹,拉着姜忆慈开开心心的参与了进去。
当然,她们自不会让身边的小丫鬟们闲着,姜忆慈撇了一眼自己的丫鬟和相宜,轻声细语的吩咐两人将竹篾劈的再细一些,说是这样做出来的花灯精巧好看。
相宜看着另一个小丫鬟的手法有样学样的劈起竹篾来,奈何刀快竹篾细,尽管她再小心翼翼,还是不小心划破了指尖。
悄悄将手伸到嘴边吸干净渗出的血丝后,她继续埋头认真忙碌起来。
好不容易将一根竹篾条劈成两个,姜忆慈拿过仔细看了一眼后满意点点头,“这篾条劈的倒是细致,不过我看这丫头手生伤了手,还是停下歇歇吧。”
相宜心中一阵感激,没想到这姜家小姐不止看起来温柔,还真真是个细致的好人儿。
只不想,下一秒她便再不这般想了。
只见姜忆慈朝窗外看了一眼,然后对陆书黎说道,“你身边这丫头既做不来这个,不若让她出去和那些小丫头们一起清理冰面吧,昌和郡主说稍后溜冰呢。”
陆书黎犹豫着看了一眼相宜哀求的眼神,又看了看姜忆慈和善的一张脸后,挥手便吩咐她出去帮着扫冰面。
相宜只能苦着脸走了出去。过年她一直待在小院,所以一直穿着内室行走的锦鞋,今儿出门陆书黎催的急,她没换鞋,这大冷天的薄鞋底踩在冰面上,她不得冻劈叉了?
真没想到啊真没想到,那姜忆慈竟也是个面善心狠的主儿,和那陆桐生倒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绝配!
抖着身子,相宜将一把大扫帚舞的飞快,只想尽快扫完赶紧回去,然后躲那个姜忆慈远远的。
旁边两个小丫鬟看她火急火燎的样子,张口一阵轻声讥笑,“那陆书黎真是个软骨头,人姜家都与她哥哥划清界限退婚了,她还巴巴的赶上前去献殷勤。忠义侯府上下全是一副倒霉样儿,摊上那么一位罪恶滔天、吃人不吐骨头的世子爷,还能安稳过了这个年,也算他们命大。”
另一小丫鬟是郡主府的粗使丫头,她慌忙摁住了说话那人的手,“不要命啦,这话可不敢胡说,若被人听了去,只怕你我小命难保!”
头一个小丫鬟是工部尚书家独女身边侍候的,她跟着自家小姐听的多,所以不屑一笑,说的更加起劲儿。
“怕什么,我家小姐说今晚上皇上在应天楼赏灯,却没传忠义侯一家跟着去。你说就连七品朝官都能去的场合,却没有他们父子,这忠义侯府气数是不是将尽?”
相宜将这话一字一句听了个清楚却不发一言,陆桐生的事与她无关,她也不懂朝堂那些弯弯绕的东西,自没心思和这丫鬟白费口舌的理论一番。
她木着一张脸,将一把扫帚在冰面上挥的沙沙作响。
工部尚书家的小丫鬟仍不消停,继续说道,“这陆世子无人可娶,只能纳个不入流的商贾庶女进门,可谓一路货色,凑成个男盗女娼。听说两人日日耳鬓厮磨、胡天做地,连去别院都腻在一起,也不知这姜家小姐惦记他什么,也不嫌晦气。”
相宜冷了脸,挥舞的双手慢了下来,那边却还在继续。
“陆世子宠溺那侍妾一事儿,现在望京城传的满大街都是,听说那女子生的极狐媚,惯会以色侍人、颇善攀附谄媚之道,这俩人凑做一对儿确实绝配。你看今儿跟在陆书黎身边的这小丫头也是,一副勾人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