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只怕在那侯府……啊!”
“啊!”
两声惨叫,一对儿刚还兴致勃勃谈论人是非的小丫鬟被一把大扫帚追的满冰面奔逃,相宜怒瞪着一双眼睛在后面追的起劲儿。
凭什么?她在梁家时受哥哥姐姐们欺负,怎的到了侯府,她还要任人污蔑欺辱?她们说陆桐生便说他,干嘛还要把自己捎带上去?唉,看来她既进了陆家,要不要与这侯府荣辱一体之事,便不由她说了算。
既如此,她今日便仗着侯府气势,好好教训教训这两个胡言乱语、满口污秽的小丫鬟,为自己争一回脸面。于是,相宜的大扫帚毫不留情的“啪啪”落下,直打的两个小丫鬟高呼“救命”。
当然,她的结果也很惨,小丫鬟们竟敢在郡主府互相逞凶斗狠,被昌和郡主命人拉下去不问缘由的每人先挨上几板子,然后三人被拉去冰面上跪着,等主子们忙完回来再明辨是非好坏。
相宜委屈,拉着赶过来的陆书黎衣角准备将刚才的事情说个清楚,却被昌和郡主身边的嬷嬷赶过来用布塞上嘴巴,揪着衣领拽了出去。
直至夜色暗沉,主子们用了晚饭相携着外出看花灯,陆书黎才过来瞪她一眼,“好好跪在这儿反思,等回了府我要你好看!”丢下这句话,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寒冰濡湿衣裤,她的两条腿冰煎一般刺痛,涨红的小脸早已苍白如霜,逐渐合上的眼睫毛上挂起了冰凌,整个人置身冰窟窿一般,即将和寒冰融为一体,全身直觉一点点消失。
等夜色完全覆盖冰面时,她像其他两个小丫鬟一样,慢慢软下了筛子一般哆嗦的身体,缓缓瘫俯在冰面上……
陆书黎怒气未消,刚逛了一会儿花灯,便推说累了要坐下歇歇。
姜忆慈在旁柔声不住安抚,“妹妹何必与那女子置气,她不过一小门小户庶女,不懂分寸闯下祸事,日后姐姐帮你在昌和郡主面前说和一番,郡主定不会与你计较。”
一听这话,陆书黎气的将花灯直接掼在了地上,“我才不管那昌和郡主如何计较,恼的是那梁相宜太过蠢笨,平日在府中一副乖顺温和样儿,怎地今日到了外面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哥哥和侯府丢脸,等回去我定让哥哥休了她!”
这边话音刚落,便听旁边轿子内传出了陆桐生的声音,“书黎!”
她惊喜起身,瞬间又垮了脸,撩起哥哥轿帘冲里面直喊,“哥哥,你怎会在此?”
“在应天楼赏灯,父亲在前面走了,我听见你的声音这才停轿。”
今日之前,宫中确实没传旨让他们父子二人今夜一起赏灯,午时皇上召见他们一起用饭时才提起此事,说是唯恐宵小提前知晓此事在朝堂上闹大,反坏了今日祥和气氛。
因此,刚才他们父子二人一起登上应天楼时,不少文武百官虽感惊讶,却也不好再说出什么话来。
轿帘被掀开的刹那间,五彩斑斓的各色烛光打在陆桐生清俊的脸上,如暮色下清辉的明月,皎洁缱绻、温润心田,姜忆慈再舍不得移开眼,不由自主的跟上前去喊了一声,“桐生。”
陆桐生没回复,甚至没看她一眼。他朝两人身后扫了一圈,然后问向妹妹,“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