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内局势,沈长恭想做什么,晋王比我们都熟悉。他在邑州城清理反叛,今夜应当会来此……想要你命的人数不胜数。若是累了乏了,便来这里清净。我有一位必须去寻的人,这间院子往后归你了。”山丹见她不搭腔,拂身离屋,猲獢尾巴摇得欢快跟在身后。
“先生!”
山丹停下脚步,转头回望。跟在后面的灰灰措不及防撞上老者小腿后退几步,不过须臾便从两腿缝隙中溜出去。
“为什么先生见我第一面,便知我是傅清卿?”直觉告诉她,这一别或许便是永远。
“故人之姿。那日在我这破院外并非你我第一回见,”老者浅笑,“你尚在襁褓我便抱过。”
傅清卿迟疑少顷,又喊道:“先生的故人,究竟是谁?”
这间常年无人居住的屋子,或许是为故人而备。
山丹摇摇头,不打算说出,扭头远去。老者年近半百,但佝偻身躯近似风烛残年,他深一脚浅一脚,在雪地上留下足迹,同行的猲獢毛发已不似往日光泽亮丽,掺上了灰白。
傅清卿在院前相送,远远望着一人一狗,消失在雾茫茫的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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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斗满天,院外摇椅被寒风撩得晃晃荡荡。傅清卿披着大貂,案上备棋,似是等待。
簌簌压雪声渐近,她不等来人抬手叩门便敞开了门。门外人依旧是熟悉的白衣银簪装扮,肩上堆雪,外披的氅衣似乎没更换,衣角的血迹干涩,手持一柄画桃油纸伞。
“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