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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不知为何想起了梦中那个体面的家和那个体面的工作。

完全不一样的仿佛乌托邦一样的世界,却真实地出现在眼前,触手可及,如果他在那个家,将永远不会经历这些。

鬼使神差,李燕疏问,“林泉韵,你们熟吗?”

“熟啊,不就是我们新来的知青,首都的。”

“对,她爸爸和支书是老同学,我还看到支书拉着她说话……”

首都的,老同学,除此之外知道的信息寥寥,不能确定她是那个林泉韵。

却也不能排除。

“李哥,你问这干嘛?”

李燕疏收回思绪,“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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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又一场雨,天气越来越寒凉,穆萍萍的手已经冻得受不了了,先是红肿,再是疼,最后是刻骨的痒。

明显已经被冻伤了。

离家时,赵溪梅给她装了不少行李,林泉韵在包裹里一找,果然找到了几罐护肤脂,给穆萍萍厚厚涂了一层,她才没那么痒,见穆萍萍对护肤脂好奇,林泉韵递过去一罐,“这罐给你。”

穆萍萍一喜,“真的?”

林泉韵点头。

穆萍萍连忙收起,转身就看到林泉韵已经准备好纸笔和资料,随时准备动身,她想了想,提醒道,“泉韵,晚上你去池惊寒家请教的事,你知、我知,池惊寒和他弟弟知,不要再让第五个人知道了。”

穆萍萍未尽之意很明显,一旦暴露了,这会很危险,林泉韵抿了抿唇,轻轻点头。

临走之前,林泉韵想起池惊寒的指尖,折回几步,拿了罐新的护肤脂。

一路上满是泥泞,路不算好走,到达池惊寒家时时间比往日都晚了不少。

但林泉韵却老远就在门口看到个静静矗立的身影,那身影在弥散着水雾的月色下单薄削瘦,脑袋垂着,似在看水坑里倒映的月。

林泉韵没想到池惊寒会等她,快步走到了几步,走到池惊寒面前,轻声道,“久等了。”

池惊寒被她的声音拉回了神,抬起脸,轻轻看了林泉韵一眼,是那种很轻的看法。

林泉韵没有发现。

池咏青已经睡了,林泉韵轻手轻脚地坐到了椅子上,这是池咏青用的小桌子,她坐着不算合套,却也不算影响。

池惊寒昨夜给她布置了道题,是函数的加强题,她虽然基础有加强,但是面对这种题依旧力不从心,摊开作业本,“我只做到了第二问,不知道结果对不对,第三问,我还没有思路,要麻烦你帮我讲一下了……”

女知青声音歉然,透着不好意思。

池惊寒俯身看了眼题目,“结果是对的,第三问要用到第二问的答案,把第二问的答案和题干给出的公式结合……”

只几句,女知青眼眸一亮,她完全没想到还可以这样用,立马拿了纸笔,演算起来。

灯光下,女知青眸色清浅,敛在卷翘的眼睫下,眼尾微扬,眼角稍尖,她做题时,有些不为人知的小习惯,思路卡壳的时候总爱无意识地咬笔尖。

许是这题做出来了,她总算放开多了几道浅浅伤痕的笔,抬起脸冲他笑,“我做出来了。”

很奇怪,女知青的笑容不算好看,她不算长相出众,皮肤黝黑,又有一头乱七八载的刘海,可是池惊寒却觉得鼻尖下方那点空间的空气无意识稀薄了,赖以生存的氧气像被什么东西抽走。

可能是因为缺氧,他感觉很热,心也跟着热得一滚一滚,热得他不知道怎么和她对视,热得也不知道怎么回复她。

明明是一句简单的话,之前的他一定知道回复,但是因为什么东西不同了,导致现在的他脑子一片空白。

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也不知道说的话合不合适,只知道女知青又重新低下了脑袋,一笔一划地试着用另外一种方法解题。

屋内静静的,他心如擂鼓,满脑子在回想,他刚刚说了什么,她会不会不开心。

这样的感受昨晚也有,像什么炙热滚烫的东西在血液里涌动。

很奇怪且不同寻常,让他觉得自己是不是生了什么病。

一种不知道为何而起,目前只因为她而发作的病。

他从来没得过这种病,排斥烦闷担忧种种情绪一起涌来。

觉得它打乱了一切。

雨天天黑得早,林泉韵准备再问几道题就走,只是池惊寒好似有点不愉,唇线拉直,她叫他几声,他也没应。

这种情况也不适合再问,林泉韵起了身,无意识地扶了下酸痛的腰。

再抬眼对上池惊寒的眼,他很快地眨了眨眼,又很快地低下头,声音压得很低,“你要回去了?”

“对。”

临走之前,林泉韵想起拿来的铁罐子,轻声叫他,“伸手。”

一罐黄色的铁罐子被放在他的手上,上面写了友谊牌护肤脂几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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