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泪光盈睫。
陆渺就是这样,她有时候会有点迟钝,这是天生的,也是后天的,她抛却了太多繁杂的念头。
抛弃的太久了,有些时候什么念头和情绪来了,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也不会去深想。
宋嘉年看清了陆渺眼里的泪,他始终微笑着,看着她的眼睛,温和地说:“还记得大夫说吗?都是小伤,我不疼。古代关云长刮骨疗伤面不改色,我这才哪到哪?”
声音太轻,和夜风裹在一起,飘到了她的耳畔。
“你又不是关云长。”她声音里忍不住带了两分笑意。
陆渺问:“今天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宋嘉年这次没有回避,他说:“是以前瞎玩时遇到的小混蛋,打了一架,耽误了点时间。”
“那几个呀,没一个能打的,被我打得落花流水,你来的时候,都跑干净了。”
“诶?”陆渺惊讶地看着宋嘉年,一时之间不知道他是在说真话还是在说笑。
这么一惊不觉之间刚才心里的忧虑都被惊掉了打扮。
一辆出租车在两人身边的马路旁停下,司机降下车窗,问他们:“坐车吗?”
两人上了出租车后座,陆渺说:“去一中。”
“好。”
司机一脚油门,车开的飞快。
另一头梁猛和几个小弟在KTV的一间包厢里,电灯打开,包间里不见摇滚乐沸腾,只听得几个小弟哀嚎。
茶几上,啤酒、饮料、零食都推到一旁,摆在正中间的是几瓶碘伏、双氧水、红药、创口贴,几包棉签和纱布拆开,棉签东一支西一支,纱布这里一块那里一块。
大家一个个的互相上药,偶尔交谈几句。
“好久没和人打架了。”
他们这伙人梁猛带头,梁猛在几个学校里凶名远扬,乖学生未必听过他,和他一类的惹是生非的没有没听过的,有梁猛名头在,等闲没人惹这群混世魔王。
“宋嘉年打起架来怎么这么凶。”
一个正给胳膊肘上伤口洒白药的小子说:“跟要杀人似的。”
旁的人心有余悸的点头,当时在场,一打起来可真是被宋嘉年吓住了,那个气势,神挡杀神一样。
说话的人回想起当时的场景,他距离宋嘉年近,只看对方眼神心里就一激灵,心生骇然,胆气就消了三分。
“难怪那么多人怕和宋嘉年动手。”
其中一个头发半长不短挑染了一缕绿色的小子捂着胸口哀嚎,“哎呦!我这肋骨好像断了!”
他这一声可把几个人视线都吸引过去了,梁猛本来坐在沙发一边,手里拿着纱布按头顶的伤口,他表情实在说不上好,头破血流、嘴角青肿,眼神也阴翳。
那小子说肋骨疼微微半弯着腰,对面的说:“我帮你看看。”
在场的都是七中学生,没有一个学医的,说给人看骨科,着实没有说服力,那个说骨头要断的视线里也带着几分提防犹豫,一来不确定自己的伤,二来也怕对方把自己的伤口看严重了。
梁猛从口袋里摸出钱夹,抽出一张卡扔过去,“密码123123,带他去医院,有要去的都去看看。”
薄薄一张塑料制作的银行卡落在桌面上的声音不大,也只是一声而已,却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
大家看看卡,看看梁猛。
那个刚才弓着背抱着胸的哀叫的男生也看向梁猛,他下意识收了声音,其实本心里他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怎么样,当时大家乱拳飞舞,打作一团,他也不知道混乱中自己胸口怎么挨了一下。
只是作为学生,大家出了事能不闹到家里还是不闹到家里,刚才哀叫有一半是怕的。
也不是所有人都像梁猛,自己在学校闹出事家里会帮着收拾。
和那小子在一起的人说:“能走吗?咱们打个车去医院。”说着他从桌上摸起梁猛的银行卡揣裤子口袋里。
那个捂胸口的说:“能走。”
身边两个人一左一右半扶半架着带他走了。
包厢的门打开又关上,梁猛抬起头,他眉宇之间蕴含戾气,从几个小弟中辨别出一个人来,那人长得瘦小,对上梁猛的眼神笑得滑稽讨巧,乖乖叫了一声:“猛哥。”
梁猛问:“袁晓东,那会儿宋嘉年和你说什么了?”
有的人也想起来了,那会儿宋嘉年就是和这小子说了两句,不知道说了什么,转眼就打倒了梁猛,又踢翻两个,让大家都滚。
这场街头大战就快刀斩乱麻的结束了。
袁晓东略一回忆说:“我当时捡了个手机,想着是谁丢的,别给踩坏了,一会儿还给谁。没成想是宋嘉年的,当时手机来电话了,我当是我手机呢,就接了,是找宋嘉年的,就接了,宋嘉年看见我打电话,知道我捡了他手机,和我要回去的。”他回想一下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