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他才真正看清了将他从兽穴中带出来的女子。
这胆大妄为的女子外罩毛圈披风,穿得比其他人更厚实些,却难掩其清瘦羸弱的身姿。俯视他的那双眸子波光潋滟,却暗含凉若秋水的冷意,盯得久了,仿佛心底的隐秘之处都要被看光。
江恕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方才用力过猛,各处未愈的伤口逐渐复痛了起来。
解尽欢欲上前去,却听一旁的鸢飞开口。
“女君你听,外头是不是有人过来了?”鸢飞耳朵尖,她时刻注意着侧院周遭的响动。
解尽欢转向贴到门边,轻巧拉开一道缝,向外查探——庭院在夜幕的笼罩下格外凄清,再细听下去,远处好似响起了脚步声,离柴房尚有一段距离,听不大真切,但确实正在由远及近。
两个呼吸之后,她于枝叶间瞥见了火把的光亮,星星点点地闪烁晃动。
解尽欢心头一紧,道:“不好了,想来是刚才闹得太响,把瞌睡中的奴仆给惊醒了,他们像在朝这边过来。”
原以为在高门大户中,过的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她从未想过,在自己家也得躲躲藏藏。
“我去拦下他们。”解尽欢欲要出门。
青林急道:“家主本就要寻女君,好不容易蒙混过去了,女君却又夜半逛到这偏院来叫人发现,明日一早家主准得知道。”
解尽欢犯难:“那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让人搜到柴房里来吧?”
“阿姊不怕,我出去引开他们。”解无突然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