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茂虽然还手握着苏氏最核心的权利,却已经将管理权下放很多年了,苏氏一直很稳定,他本不用操心什么的。 而苏品清也刚好从一些人那里了解到,这一次苏氏的危机并非微不足道。 这个“有些人”,来得也实在说巧不巧。 苏品清其实根本不屑苏氏的一切,这么多年自然对苏氏的运作情况十分不了解。但从欧阳文那里得知苏茂受伤与苏正德有关,又从 Edi 那里得知苏正德是因为苏氏的问题去找苏茂,她便打算先从苏氏的近况着手。 她也不是没想过直接去找并未出现在医院的苏正德,但回过头想想,恶心自己不说,即便找了他问题也得不到解决。 Edi 倒是愿意和盘托出,只是他这次似乎也并没有得到过于核心的消息,不知是不是事发蹊跷又突然,他的信息只停留在有人恶意做空股票。 这天下午,苏品清坐在医院楼下的那家茶餐厅,想这件事正想得出神,一道清脆的响指声在她身前炸开。 她一抬头,就见一熟悉的身影甩了甩衣摆,毫不客气地坐下了。 对面的人温和地笑了笑:“苏小姐,还记得我吗?” 苏品清还真的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他,随之不动声色。 “记得。当然记得了。”苏品清点点头,给了对方一个肯定的眼神,“你是唐良玉的……老板。” 坐在对面的周是露出一个更加温文尔雅的笑容:“苏小姐好记性。” 苏品清扯了扯干巴的嘴角,努力维持自然的假笑。 她也不知道从医院出来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怎么还能碰上他了。 “苏小姐不是在赛城吗?” 苏品清都懒得去问周是怎么知道她去了赛城,想也想得到跟唐良玉脱不了干系。 她模糊了一些信息,回答道:“家里有些事,就提前回来了。” 本以为这是一笔带过的话题,没成想周是却接上了话。 “苏老先生的事?” 苏品清闻言,脸上的笑容很快隐去,眼中也不复刚才的平和友好,充满戒备与探究。 周是看到她的表情变化,混不在意地轻笑一下:“苏小姐不用这么看着我,我没有恶意,所以你不要有什么顾虑。” 他又附身过来,放轻了一些声音:“我也不会跟别人说的。” 苏品清并没有因此放下戒备,而是眯了眯眼,打量着周是。 “当然了,”周是感到苏品清的敌意,重新正襟危坐,“我知道苏小姐自然不会被''不跟别人说'',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威胁到。不过,苏小姐想要知道的东西,我确实比任何人都清楚,不知道这样的筹码够不够分量?” 苏品清并不回应。她不喜欢故弄玄虚的人。 周是侧头看了看窗外,单手敲击着桌面,过了会儿又看向苏品清,嘴角仍是蓄着笑:“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告诉你,苏氏股票被做空是捷洛干的。” 这消息来得猝不及防,苏品清听后不自觉惊了一下。 这一点点反应都被周是捕捉到了,他似乎有些满意:“嗯……捷洛现在当家的是谁来着?”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苏品清一眼。 周是再神通广大,也是不可能知道苏品清与顾放的事情的。他只是知道顾放曾经是苏家人。 但,光是知道这一条消息,就足以让他揣测苏家与顾家这多重复杂的关系了。 苏品清顾不上周是的言外之意。 她倒不会觉得这事是顾放做的,或者说,不可能是他亲手、主动做的。即便顾放曾经说过捷洛现在基本在他手上了,但她更清楚他不至于会针对苏家。 如果他要针对,也不至于会拿这种方式。 “只不过嘛,这上位不久的顾二少倒也不太可能那么心狠手辣,也没理由不是?但,”周是挑了挑眉,“但是顾家的其他人可不是什么善茬。不瞒你说,顾家有人觊觎金跃大厦很久了。” “金跃大厦?” 周是故作惊讶:“苏小姐,可千万别告诉我,你连苏氏这么重要的项目都不知道。” 苏品清对他耐心有限,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起来。 她的气场莫名具有威慑力,周是竟然有些忌惮,放弃玩笑的意思认真说道:“具体的项目介绍你自己回去研究吧,我只告诉你,如果这次苏氏垮了,就只能放弃金跃大厦了,有人早就做好了准备,一旦苏氏放手,那个项目就会被他们收入囊中。” 周是见苏品清似乎在思考什么,很不识趣地打断了她:“是不是帮苏小姐大忙了?我也想请苏小姐帮个忙。” 他还挺爽快,像是半刻都等不了。 苏品清抬眼,挑着嘴角笑一下,并没什么一物换一物的意识:“如果是唐良玉的事,你就不用开口。我尊重他自己的想法。” 周是一愣。她倒真是聪明,也真是难买通。 提到唐良玉,周是眼神晦暗了一些,却仍是说:“我只是希望你能帮我带个话。” 周是的嘴长在他自己身上,苏品清不能堵着耳朵说不听不听,但她能选择说不说。毕竟这事倒也没那么重要。 对她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从周是那里得到的关于捷洛的消息。 苏品清不会轻易相信周是所言,她只相信自己的所见所闻。可所有的巧合便像是都要在同一天发生,逼着她不得不正视问题所在。 没有告知苏茂和其他人,苏品清回到医院,但奇怪地发现门口的保镖都没了影子,她直觉不太对劲,悄悄地靠近病房。 走廊很安静,但隔音并不太好,恐怕这也是当有重要事情需要谈时,要支开他们的原因。 “……目前知道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