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所幸没有恶化的消息传来,也算是好消息。 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苏品清的右边,她睁开眼看过去,薛燃垂首刚好与她对视。 他们之间隔得不算近,有将近三米左右的距离。 苏品清没有说话,又将目光移回了面前的大白墙上。 过了很久,身边的人也没有动作的意思,仿佛是站成了石像。 走廊里有些冷,苏品清穿着Edi离开前取来的毛衣外套才勉强保了暖,可薛燃却只穿着单薄的衬衫。 他身形虽高大却也清瘦,现在显出一些弱不禁风的脆弱感。 由于长时间没有说话,他的双唇变得干枯,上下粘连,嗓子也短暂失了声,稍稍费些力气才发出了声音:“你回去休息吧,我来守着。” 苏品清又看向他,语气十分平静:“没事,我来就好。” 见苏品清还跟自己说话,薛燃明显松快了不少,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却并不好看:“你是病人嘛,不要太累了。” 苏品清只是看了他一会儿,最后没回话,只是拒绝地摇了摇头。 薛燃的笑便挂不住了,心再次一点点沉下去。 他朝前走了一小步:“对不起,苏安安。” 这话对他而言说出来并不容易,相当于变相承认了自己的私心与不堪。 苏品清再次摇头,似乎疲于再去应对。 一股恐惧感几乎瞬间就淹没了薛燃,他对情绪的感知向来敏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立马走到苏品清身前,蹲了下来,仰头看她:“苏安安,没有告诉你他受伤这件事是我的错,我知道错了。” 苏品清垂下眼与他对视,仿佛在认真地听着。 “Edi说他没有生命危险了,很快就会醒过来的,等他醒来,我亲自跟他道歉,好吗?”最后的两个字他说得轻得不能再轻,仿佛一碰就碎。 苏品清看到薛燃眼中的慌乱,说道:“我没有怪你。” 薛燃想从苏品清的脸上看出更多,但是没有更多了。 苏品清别在耳后的头发掉落下来,遮住了小半边脸:“你没有义务告诉我。只是我应该早点来的。” 薛燃却从她的语气里感觉不到安心,他眨眨眼睛,想要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急迫。 他有些自言自语地说:“我明白,我明白。” 而后又是试探:“那……现在,你要一直等到他醒来吗?” 见苏品清点头,薛燃不知想了些什么,问道:“醒来之后呢?” 两人之间陷入沉默,因这个得不到结果的问题。 过了很久,薛燃问:“为什么?” 他也并不知道自己想得到的是什么问题的答案,或许很多,或许只有一个。 但他死死盯着苏品清,想要一个回答。 苏品清给不出答案,因为她根本没想过。 可她在与薛燃对视时惊讶地发现,此刻薛燃的眼睛有着十分明显的红血丝,一只眼睛几乎有半边都染上了红色。 她还没开口询问,薛燃带着怒意的话便传进了她的耳朵。 “就因为他差点死了,你就可以不计前嫌了。” “那我呢?”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在努力克制着某种情绪,“就不算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