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出情绪,不过左右不会比江岸此刻好。
李琰行事像来雷厉风行,听闻容璇喜欢大雁,便让人从南国买了些来,娇养着,看着生龙活虎了才弄了马场那么一出。
旁人可能以为是他心血来潮,江岸知道得更多一点,李琰就是为了引着容璇过去,想着“敲打”一番。雁从南国买,一是北国时节不对,二就是兴致不错地调侃南国质子,他李琰为刀俎,旁人为鱼肉,这层意思,想必谢锦是能懂的。
江岸不过,只笑了几次,这样的把戏,他还是难得一见。
而今已下手,必是要干净利落的,江岸提醒阿杏,其实有没有用,都在李琰。
他如今可保不住一个活不成的人。
李琰像个半疯子,没透露一点原由,就要人付点儿代价,虽然赔了夫人又折兵,他却能笑得出来。
偏执,却偶尔柔软,对着秦家姑娘,对着容泽。至于其中的琐碎,江岸没有兴趣知道。
“二公子,你说,秦家姑娘以后会开心吗?”阿杏端着水盆从里面出来。
江岸看了一眼阿杏,“我不过外人一个,如何知晓?”
“嗯,那就说说二公子的看法吧。”阿杏把水倒掉,然后放到石阶上,自己在一边坐下,离江岸不远也不近,静静地等江岸说话。
安静了一会儿,江岸才开口,“对于秦家姑娘,必是不会满心欢喜地嫁给李琰。秦大人本就是不上不下的品阶,陛下估计都不记得他,靠着李琰的支持往前走了些,可这皇城,世家子弟多如牛毛,秦家的嫡出子弟却没几个能露脸的。嫁是嫁了,却是个妾。”
“相较于我,秦家不更可悲,旁人惧他李琰,才对秦家和和气气,可用女儿换的这些,谁看得起?背地说的是什么腌臜话,你多少猜得到吧。”
阿杏的脸色有些发白,她估计没有想过秦家的难处,还会有些羡慕。“原来风光的人是这样的。”
院子墙角有野花,江岸走过去摘了一朵,又回到阿杏面前,“非李琰所求的,就跟这野花一样。”
阿杏看着江岸把花丢弃,又抬脚碾踩,本就不艳丽,又融进尘土。“二公子是在说……郡主吗?”
回应的先是轻笑,“只是郡主吗?你问的可是秦家姑娘。”
“可是李公子喜欢她啊。”阿杏想抓住什么,有些着急。
江岸没有再回答阿杏的话,看着大院的方向。两人的主仆情分就到这了。
在李琰同江岸彻夜无眠的细数中,江淮没撑过天亮,李若就在旁守着,受不住悲痛而晕死过去,偌大的江家一天之间就乱了。
而这个消息也很快传到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