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都不喜欢你,只是你最傻最好骗最好逗了!你这种傻子,还是不要在外面乱跑了,早点把季棠云娶回家吧,书呆最配木讷美人!”
长生同样笑笑地说:“灼灼,你以为你很聪明么。”
季灼灼的眼泪像春天融化的冰河那样哗啦哗啦,一下子就决了堤。
长生闭上眼睛说:“我一路上看猴儿一般看你耍,穷苦人活得真艰辛呐。苦命人,再见了。”
长生拍马离去。
“长生!”季灼灼大声叫他。
长生的马儿跑得飞快,他很快就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消失不见。
季灼灼放下盖头放声大哭。
轿夫抬起她走了一段后,轿子又忽然停了下来。
长生用马鞭敲了敲花轿的窗弦,问:“你怎么了?”
季灼灼隔着盖头,问轿子外的人:“此日一别,我便嫁了别人,你不给我留一句话么?”
长生吸了吸鼻子,说:“你未来的相公就在城门下候着,这里隔着远看不清脸,单看身形很是潇洒。”
季灼灼:“我不想听这个!”
长生:“许筠看着是个酒囊饭袋,等他娘死了,兴许好拿捏,祝你好运吧。”
这句说完,季灼灼只听见一串清脆的马蹄声,她再也没有等到其他话了。
季灼灼满脸是泪,她跟着摇摇晃晃的轿子进了兰陵城。
许家来了负责指引的媒婆,季灼灼如一只牵线木偶一般,别人教她什么,她便照做什么。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夜凉如水,月上初妆。
红烛摇曳,烛泪淋漓。
一双手轻轻搭在季灼灼的手背,温暖又有力。
许筠含情脉脉道:“娘子,你和长生兄的事情,玥娘亲都写信跟我说了,前尘往事休要再提,我会好好疼爱你的。”
他说完就要解季灼灼的衣带,季灼灼盖头都没掀,先是一巴掌抽了上去,再盲打许筠一顿。
窗外忽然杀声四起,是有人要夜袭许家。
季灼灼将盖头一掀,冲出门去要找长生。
这时,她忽然发现许筠就是阿筠。
冤家路窄,季灼灼至今仍记得在罗蝎国的前仇旧恨,若不是阿筠,她也不会落得个灵力尽失的下场,更不会在季家吃尽苦头,她心里恨得牙痒痒。
季灼灼眼疾手快地抽了阿筠一耳光,问:“你为何会功力尽失?”
许筠没有回答,长生却推门进来了。
“灼灼!他们已经杀到了大堂,这里很危险,快和我走!”
季灼灼想了想,说:“带上许筠一起吧。”
见长生不高兴,季灼灼解释道:“我血厚,而且又是药人,轻易死不了。你体弱,背着阿筠,好歹多个肉垫。”
三言两语间,长生转怒为喜。
途中,长生放下阿筠,去河边给季灼灼打水洗脸,却被邪祟沾了身。
水里伸出很多比鸡爪子还要白的手,他们要把长生扯下去,季灼灼连忙拿棍子去打那些手,阿筠却在背后放冷箭,他把季灼灼与长生推进了河里。
季灼灼气急败坏地骂道:“阿筠,卑鄙小人!”
阿筠展露了一个光明正大的笑容,笑容尽了,他蓦然露出一个阴险邪气的表情。
他坦然道:“难道我天生就该死?这会儿不下手,我还有命么?”
季灼灼被吸进了河里的流沙深渊,里面全是冤死鬼。
她被怨气缠身,眼看就要被卷入流沙下,她冲还在水中漂浮的长生摇手,示意他赶紧走。
“长生,我右手边有生门,快走!冤死鬼的怨气很邪门,沾了这东西会倒霉的。”
长生不但不走,反而迎了上去。
“灼灼别说这些了,我要是不管你,你就没命了!”
“长生!别过来,你别过来!马上就要秋试了,怨气会蚕食你的气运。”
长生不愿独自离开,他如过往的每次一样,毫不犹豫地迈进了流沙深渊,他拦腰抱起季灼灼,黑紫色的怨气丝丝缕缕从灼灼的手臂蔓延到长生身上。
季灼灼哭着说:“长生,我看见了,你的运格上爬满了裂纹,它要碎了。”
两人都听见了啪嗒一声。
他们在深渊被困住了,长生错过了秋试,季灼灼大哭。
长生安慰道:“灼灼,你别伤心了。若是我的运格,能换得你一世平安无忧,那是值得的。我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