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的日子越过越惨,等你也变成了鬼,就是老鬼,白发苍苍的鬼,死前还要儿孙伺候,端屎端尿,臭的要死!大家都嫌弃你!再相见时,你姐姐我年轻漂亮腰还细,你是老鬼老鬼老鬼。”
沾衣骂完就跑,她和季灼灼来到城郊。
沾衣一晚上不说话,季灼灼半夜睡醒,季灼灼看见她还在发呆,她安慰沾衣道:“姐妹之间没有隔夜仇的,骂得再凶,也是血浓于水的,你别忘心里去。”
沾衣叹气:“我和杨柳怎么成了这样?小时候我们会吵架打架,但也有姐妹情深的时候。爹爹要打我,杨柳会护着我,爹爹要打杨柳,我也会偷走鞭子。”
季灼灼道:“别想了,人兴许会变吧。”
沾衣道:“灼灼,可以陪我去个地方吗?”
沾衣和季灼灼来到祖坟。沾衣变成骨头,附在了季灼灼的头发上,低声说:“杨柳暗示我祖坟安全。她的意思是,我给家里招了难,是我的命不好。”
季灼灼道:“你别这样想,古人云一命二运三风水,未必和你有关系。”
沾衣笃定道:“有关系的,我是阴时阴历出生,这是她给的线索。”
季灼灼心里一松,道:“有这个线索就好想多了。你的出生时辰再加上惨死之状,我猜这和结仇无关,而是有人在做阵法,而你不幸成了祭.品.。”
沾衣赞同道:“我也这般认为。我想起来了,我死那年十六岁,城中很多同龄少女失踪,他们和我同一天生的。”
季灼灼蹙眉:“除了家人,还有人知道你的生辰吗?”
沾衣想了半天,苦笑道:“家人迷信,把我的生辰八字瞒得死死的,但有一天我翻墙出门玩,路边遇见了一个唱戏的小旦,她娘亲骂她阴时阴月丧门星,我一时激愤,上去说了句‘什么叫丧门星?本小姐我也是阴时阴月出生,命好得很!你自己没本事,莫怪孩子!’然后把长命锁送给了小旦。”
季灼灼摇头道:“想来是那时泄露出去的。”
“这么听起来,这是一个大阵法啊。沾衣,有一点杨柳说的没错,若是再碰上,你可能真的会灰飞烟灭。这里的纠缠太复杂了,沾衣…你……要不入轮回投胎吧。”
沾衣拒绝道:“我不想去投胎。”
季灼灼不解:“为什么?”
沾衣流着泪说:“杨柳应该是被控制住了,我想把坏人揪出来杀了。我希望杨柳能够寿寝正终,晚年有儿孙绕膝,一生好命。”
季灼灼道:“杨柳虽然被控住了,可她看起来过得很好。这就说明她有利用价值,而且都过了二十年了,她活得一直不错。”
沾衣欲言又止。
季灼灼问:“怎么了?”
沾衣道:“可是,杨柳也是阴时阴月出生的。”
季灼灼吃惊道:“你们家怎么都挑这个日子生孩子?”
沾衣道:“算命先生说的,小时候家里穷,算命的说这个时辰生孩子主家中富贵。”
季灼灼咬了咬嘴唇,皱眉道:“还是不对,按你说的,你没了的那一年,全城少了很多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少女。一家人为了富贵算准日子生倒有可能,怎么会全城有那么多例呢?有人在布一个大局。”
两人愣了一会儿,异口同声道:“算命先生!”
夜里,季灼灼在前廊撞见了季棠云。她有些羞涩地说:“灼灼,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季棠云道:“这段日子,我与长生朝夕相处,,以后可能会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季灼灼如五雷轰顶,她失魂落魄地去找长生,长生避而不见。
许筠听说了这件事,他找到季灼灼,说:“这里是他们的家,我们一起离开吧。”
季灼灼气不打一处来,把许筠臭骂一顿。
许筠大声道:“他们已经是一家人了,有什么问题他们自己会解决,你长姐武艺高强,可以保护好长生,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季灼灼砸了一个杯子,让许筠滚。
季灼灼睁着眼睛到天亮,浑身颤抖,沾衣跟在边上一起抖。
季灼灼赤红着眼睛问:“你怎么也抖?”
沾衣道:“我控制不住,不是故意要学你的,也许和你同心,受你的影响。”
季灼灼哑着嗓子问:“你找到那个算命先生了吗?”
沾衣摇头:“没有,不然是被杀了,不然是躲起来了。这些天我打算好好练习白骨列阵法。杨柳暗示我去祖坟,想必是有她的深意的,我怎么着也得做点准备,再不能像往日那般散漫了。”
季灼灼会意,点头道:“我陪你一起练习。”
沾衣不忍:“你都这么伤心了,我不忍心让你辛苦。”
季灼灼苦笑道:“日子都这么苦了,辛苦点不算什么。”
沾衣与季灼灼苦练白骨列阵法,却经常失控,满天乱飞的骨头经常砸得季灼灼满头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