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孟宗禄强笑一下,
“侄女儿,既然不方便,那就算了,我这就回……”
说完,转头就要往回走,
“等等。”
话音刚出,两个魁梧的护院直接伸手去拦,
孟宗禄脸色有些白,语气不好,
“怎么,侄女儿是想把我也送进牢里吗?”
“族长这是说哪里话,知县抓的都是犯罪的人,您一身正气,怎会去那等污糟地方。
我是请您去给家母上柱香,毕竟,长辈都来了,怎么能不吊唁一番呢?
别人还当我孟望舒当家做主之后,不讲规矩呢!”
孟宗禄听着这一番连敲代打的话,脸色更加难看,然而还有十几个彪形大汉虎视眈眈,他没有办法。
只能进去点了三炷香。
烟雾淼淼,孟望舒整个人都仿佛被笼罩了一层白纱,看不清神情。
“孟族长,我们家一向尊你敬你,可别做些让自己子孙后代都后悔的事情才好。”
“侄女还是别这么嚣张,天地之大,你一介孤女还能跟世人抗衡不成?你可别忘了贡嘎雪山之事,你嚣张不了多久。”
孟宗禄拂袖而去。
孟望舒拔掉那三炷香,扔到地上,香直接碎成几段。
一名男子站在高处,手中拿着一个望远镜,远远的看向孟府这边。
他一身精致白袍,微风拂动,手持银白折扇,气质出尘,高贵无双,一双幽深的黑眸,流转着捉摸不透的幽光,他面上带着微微笑意,眼神里似有怀念,似有眷恋,
“都三年了,舒舒还是这般暴脾气。”
他旁边站着一个穿着劲装的黑衣女子,方脸,冷酷飒爽,问道:
“大哥不去见她吗?”
这男子拿手一拍扇子,笑道:“还不到时候,若是这时候过去,她不得吃了我。”
男子难得犹豫了一下,“白氏的事……?”
“大哥放心,虽然子鼠的手段还有些简陋,但是我都扫过尾了,没人会怀疑到我们身上。”
“那就好。”
“对了,大哥……”见男子看向她,
那黑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调侃,她手指指天上,“又来信了,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十六封了。你若是再不回信,怕是有人要赶来扬州了。”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嫌恶,“知道了,走吧。”
他最后再留恋的看了一眼女子,然后转身离开。
这天,乌云密布,天下大雨。
玲珑此时过来,后面还跟着白母的心腹钱管家拿了一沓账本过来,这正是白氏关于盐这一块的生意。
她自小就参与自家的生意,但是许多外面的事都是白氏出面,白氏主管盐这一块的事,并不让孟望舒掺合太多。
钱管家说账本里三年来,每年都有一百万多万两的银子空亏,上面标注的就是上供朝廷。
“这个余利银怎么会有这么大一块的亏空?而且竟然都不写明原因。”孟望舒皱眉问道。
钱管家说:“孟小姐,夫人当时说,这余利银既然本身就是要交给朝廷的,早日给了也行,这一块就这么记。”
盐商虽然每年获利巨大,但是每年都必须对朝廷有一定的贡献,比如修建园林,给皇帝修建别宫,给皇室上供珍品等等,再比如大点下那些巡抚都督盐运使等前来检查的上官。
虽说花钱,但买了什么东西,给了多少银两给谁,都是有记载的。
还从没有这个账本这么奇怪的,第一年是130万两,第二年就是160万两,第三年就直接是190万两的,三年就是整整380万两。
金额如此巨大,又是三年,
这个时间点……
孟望舒问道:“是只有我们一家交吗?还是其他三家也交?”
“这个不清楚,我只是依照夫人的话来记得账。”
她又仔细翻看这个账本,仿佛比其他的账本要更薄一些,她仔细数了几遍,确实缺失了六页。她仔细查看了绑账本的线圈,那线圈仿佛是新穿的。
她看向前方的牌位“妣白母孟太孺人闺名白姐之灵位”,喃喃自语,
“您连夜回来是想跟我说什么呢?”
那牌位一动不动,只有袅袅香线萦绕。
孟望舒恭敬的又点了三炷香,恭敬的跪拜,上香。
“你们先下去吧,账本先放这,这个事情谁都不要说。”
钱管家和玲珑依次下去。
孟望舒抬头看向眼前那个“妣白母孟太孺人闺名白姐之灵位。”
“您放心,该报的我一定不会忘记,也会查清楚您的死因究竟是真的山体滑坡被大石头砸到,还是他杀。”
孟二伯母刚走,又一个族老过来求情,这人叫梦二爷平时为人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