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都要笑僵了:“那、那我等高姑娘成为名医后,再来找你治?”
高茯苓垂头想了想,最后点点头:“可以,不过我的诊费是很贵的,你确定你请的起我?”
多鱼很想说一句“多少诊费我都出”,可话到了嘴边,她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没有优惠吗?”
高茯苓想了想,开口:“你还剩一口气,我给你救的剩五口气?”
“多鱼,你过来。”
是周雪安在叫她。
这时周雪安的声音对多鱼来说就是天籁,她急不可耐的丢下句:“我阿姐找我,这事我们容后再议。”
诊费的事可不能马虎,等她理清楚、算清楚了,再来找她谈!
周雪安拉过小跑到她身边的多鱼,对尹婉介绍道:“这是我妹妹多鱼。”
尹婉早就听说周府认回了一个流落在乡间的女儿,原以为传闻不可信,但此时望着眼前活生生的人,才知传闻竟是真的。
尹婉脸上挂了温婉的笑对多鱼打招呼:“你既是雪安的妹妹,那也就是我的妹妹,我今后唤你多鱼妹妹好不好?”
怎么不好,简直是好极了。
多鱼也笑的开心:“婉姐姐。”
突然一阵风袭来,尹婉拿着手里的绢帕被风卷了去.
“啊!”尹婉惊呼了一声。
多鱼立马笑着安抚她:“婉姐姐你别担心,我去帮你把绢帕找回来。”
不等旁人反应,就追着被吹走的绢帕跑了去。
“呵。”旁边传来一声轻笑,“雪安,你这妹妹当真是好生热情呢。”
是李依依。
周雪安面上不露分毫,笑了笑:“多鱼向来热情心善。”
风停一下吹一下的,停下的风每次都在多鱼要拾起绢帕时再次吹起,把她那即将要到手的绢帕再次吹的远远的,靠近、吹飞,再靠近、再吹飞,一直周而复始、孜孜不倦,若不是这风没有人形只是个物,她都快怀疑它在逗她玩了。
风一路将绢帕吹卷到了一棵树下,多鱼看准时机一跃过去将绢帕捂在手底下,随后从指缝中将绢帕拿起,拍了拍上面的泥土,暗自腹诽,看你还怎么跑!
多鱼刚想离开,前面一声“噼啪”轻响止住了她的脚步。
她往树后看过去,待看到那着了一袭白衣之人的样貌后,人滞在原地。
谢怍神情淡漠的望着面前灰黑色的烟雾升起。
多鱼顺着烟雾望过去就看到燃了火的铜盆,而铜盆里面则是烧了三分之一的衣物。
那衣物她先前见过,是放在棺柩里孙先生的旧衣!
不是说要将其送到谢先生坟上吗,怎么在这湖边烧了!?
多鱼猛地回过身,后背紧紧贴着树干,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今日是谢府为孙先生办的丧事,但作为谢府当家主母的宋暮却没有出席,原先她没在意,如今倒觉这举动反常了些。
多鱼紧紧捏着手中的绢帕,不敢再往下深想。
她到底是走了什么大霉运,捡个绢帕的功夫都能撞见谢怍并且见到些不该看的画面。
多鱼心揣揣不安的跳个不停,她小心的抬起脚步,打算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这地。
她抬起的右脚刚落下,身后就响起一道平淡的声音:“想来是孙先生还没来得及教你礼仪便去了,是吧,周二姑娘。”
多鱼双眼认命般的猛地一闭,欲抬起的另一只脚也重新落回在地上。
她重新睁开眼,嘴角扬起笑,转身朝谢怍走去,在距离他两米的地方停下来,向他福了个身:“谢大人。”
谢怍没应,他一直望着盆中衣物,直到那衣物化为灰烬,他才转身看向多鱼:“周二姑娘怎会在此?”
“迷路了?”
虽然谢怍的面色和煦而淡,但多鱼总觉得那一双平静无波的双眼下藏着诡谲云涌,稍不小心就会被卷入其中,坠入万丈深渊。
只一眼多鱼便不敢再望,垂着头、双手实诚的将绢帕递到他面前:“婉姐姐的绢帕被风卷走了,我过来帮她找绢帕。”
谢怍一时没想起她口中的“婉姐姐”是谁,眉微微一蹩,半晌,开口道:“国子监祭酒尹量的女儿?”
多鱼点点头:“嗯。”
谢怍视线放在那一丝白绢帕上:“她的绢帕为何要你来捡?”
多鱼掩下眸中的情绪,半真半假道:“我一见婉姐姐便心生欢喜,见她绢帕丢了便自告奋勇的来为她找了。”
谢怍将视线从绢帕落到她脸上,多鱼一张脸本就秀美,今日这身素衣更衬得她那张脸愈发的秀美动人,可惜,一张瑰丽的外表下竟装了颗粗鄙的心。
“你倒是热情。”谢怍如是说道。
多鱼将伸在谢怍面前的手伸回来:“能为喜欢的姐姐做点不足挂齿的小事,多鱼心中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