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力更生。若你不愿意和离,我便与你耗着,既不会伺候你的几个小妾,也不会赚钱供应她们的吃喝,你自己选吧。”
“如果我两件都不选呢。”胡旭忠阴森抬头,“你在我胡家一天,本就应该从夫命,让你做什么便做什么,这才是你的本分。”
“本分?”赵蕙兰轻嗤一声:“那你的本分是什么?享乐清闲,让一个女人替你背负所有吗?胡旭忠,你当真是软骨头!”
话音刚落,赵蕙兰脸上便挨了一巴掌,她怒冲冲抬头与胡旭忠对视,情不自禁地轻蔑笑了一声。
从前胡旭忠从未打过原身,大概是因为原身实在听话,很多时候他对原身态度甚至很好,也会为了她教训自己的其他妾室,或许就是这种不痛不痒的“好”迷惑了原身,让原身心甘情愿将自己放在低位,成为一个被提线的木偶。
而她不过一次反叛,胡旭忠便彻底本性暴露。
胡旭忠指着赵蕙兰鼻子骂道:“想离开胡家,除非从我尸体上跨过去。柔柔现在有孕在身,我懒得跟你闹……”
说罢,胡旭忠奋力甩了一下手。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他从前从来都舍不得对赵蕙兰动怒的,不仅仅是因为赵蕙兰面面俱到,更是因为他将她视作结发妻子。
他知道自己刻薄了赵蕙兰,可他一面觉得自己亏欠,一面又享受赵蕙兰对他的付出和奉献。或许赵蕙兰迟早会有忍受不了的一天,但他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突然。
胡旭忠看着赵蕙兰脸上浮现出的几道指印,突然觉得有些手足无措,他无法面对赵蕙兰的眼睛,只是甩了一下手愤然离去。
赵蕙兰在他走后,忍不住抽了一口凉气,胡旭忠打得实在用力,她刚才拼命忍耐才抑制住即将掉落的泪珠。
在挨了这一巴掌后,赵蕙兰更坚定了要离开的决心,只是离开并不容易,她在夜里从长计议了一下,总结出三个办法——一哭、二闹、三上吊。
总而言之就是发疯。
赵蕙兰看了看外面黑蒙蒙的天,打算首先饯行第一个办法,她披上衣服,冲进夜色里,在空旷的院子中嚎哭狂叫:“我的命好苦啊!”
嚎了一阵儿后,胡旭忠所住的二房小妾屋里果然亮起火烛,片刻后胡旭忠披了一件褂子出来,拎起坐在院中的赵蕙兰低声质问:“你做什么!”
赵蕙兰瞥了一眼胡旭忠,继续哭嚎,同时双脚蹬地,像极了得不到想要的东西的孩子。
“你到底要做什么!”胡旭忠拽着赵蕙兰的手臂慢慢发力。
与此同时,赵蕙兰觉察出了异样的疼痛,她使劲将自己的手臂从胡旭忠手里抽出,然后猛地跑去院子中的水井边,不由分说就要往里面扎。
胡旭忠一瞧顿时急了,三步并两步跑过去拦住要跳井的赵蕙兰,然后把人往房里拉,谁知赵蕙兰灵活似泥鳅,挣脱之后,又扯下院子里的一条绳子往自个房梁上挂。
就在赵蕙兰要自挂于房梁的时候,胡旭忠跑进来将凳子踹了,才把人救下来。
被救下来的赵蕙兰还是一个劲地哭,直说自己活不成了,干脆不活了。
折腾这么一圈,胡旭忠的困意全消,只剩下身心疲惫,他看着与往日不同的赵蕙兰,心想着她不会是中邪了,改日得叫大师来看看。
正喘着粗气寻思的功夫,二房的卿卿突然打着哈欠走进赵蕙兰的屋里,看着瘫在地上的赵蕙兰和胡旭忠,她先是惊讶,而后又打了个哈欠,困倦地说:“这大半夜的,可还叫人睡觉?闹什么!”
胡旭忠摆摆手,示意卿卿先回去。可卿卿是个泼辣的性子,越是这样就越要较劲儿,“爷哪里待你不好了,不就让你干点活吗?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你这般折腾爷,怕是仗着爷不敢休你兴风作浪。”
闻言,赵蕙兰“蹭”地站起身来,她不怕胡旭忠休她,就怕胡旭忠不休她。
这举动将卿卿下了一跳,口里直说:“中邪了,中邪了!”
赵蕙兰置若罔闻,她眼睛一瞥看着了旁边红木桌上的茶具。冲上前哐啷啷几声,茶壶和几个茶杯尽数被砸成了碎片。
胡旭忠忙起身去拦,不成想片刻后又听“哐当”一声,赵蕙兰打破了一个花瓶。
“哎呦!祖宗,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应允你还不成吗?”胡旭忠一拍膝盖,表情凄苦地求道。
赵蕙兰听有商量的余地,便停下手中动作,将一个刚举起来要砸的枕放在床上,拍拍手走到胡旭忠跟前,一字一顿地道:“我要和离!”
“你尽管不答应我,那我便天天闹,将整个胡家搅得天翻地覆!”
“你,你,你!”胡旭忠气得眉毛倒竖,指着赵蕙兰的鼻子喊了好几声的“你”,最后才说出一句,“你有野男人了?否则突然性情大变是因何?”
“有个鬼!”赵蕙兰指了回去,“老娘不想伺候了还不行?”
“好。”胡旭忠一口气憋在胸口处上不来,他不明白赵蕙兰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