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商议过顾昭求学之事,最终决定将顾昭托付给苏凛,每隔三日一回。
月笼寒纱,薄雪飘曳。
迢迢食铺已熄了灯,而松柏林中的木屋内,一缕烛光若隐若现。
宋迢迢和顾成珏一进门,便围在泥炉旁,观望起两只兔子的现状。
因担心屋外气温变化影响生产,宋迢迢和系统算好待产期后,便将白雪和墨墨移回了木屋中。
如今泥炉一角,原本用来小鸡的围栏内,干燥的棉絮和稻草铺出厚厚一层,两只兔子于其中依偎着彼此。
见有人归来,明亮的兔眸立时圆睁,追望起来人。
顾成珏见状,笑着蹲下身:“我回来了,你们有没有想我?”
兴奋的簌簌声于围栏中接连响起。
白雪两只前脚攀着木围栏,直立着去仰蹭二人送往的手,而墨墨因待产,行动不便,默默望着二人,簌簌声不息。
待洗漱过后,系统的声音从耳畔响起:“迢迢,我检测到墨墨的情绪波动很大,应该是要准备开始分娩了。现在去将我提前让你准备好的东西都拿过来,准备接产吧。”
提前准备好的接产用品,被一齐移至兔窝旁。
用来产后充能的淡盐水,垫好软布棉花的迷你兔窝,事先浸泡好,用来增加泌乳的黄豆……
二人裹着棉衣围坐泥炉,自此准备接生兔子。
从墨墨再度拔起腹毛,直至它焦躁地刨起兔窝中的棉层,赵氏祖孙期间来观望数次,仍是未得结果。
时至夜半,赵氏祖孙已入梦乡,墨墨却还未有要生产的念头。
守在产房外的两位家长,也因困顿,话音渐消。
不时,宋迢迢上下眼睫浅浅相合。她揉了揉眼,用手撑在膝盖处支起下巴,强迫自己大张起眼,继续盯守着兔窝。
但噼啪作响的烤火声,是冬日诱人入睡时,极佳的白噪音。
一日的疲惫与困倦,终在她头不禁下点的那一刻,彻底于身心复苏。
昏沉感一旦袭人,思绪便会紧随着其渐行渐远。
宋迢迢脑中强撑的意志,最终被消解的愈发迷离。
纤长的睫羽缓缓相合,那双灵动的杏眸,终是疲沉到无力再张启。
到后来,她感受着身侧柔软的依靠,模糊的意识,便顺应起了本心,沉沉陷入织好的梦境,忘却了此身立于何处。
唯留下轻浅的呼吸,均匀地散落在顾成珏的脖颈肩头。
顾成珏略生青乌的凤眸,垂望一眼枕在自己颈窝处的宋迢迢,为她小心地披盖上衣衫,低声浅笑:“安心睡吧,之后由我来做就好。”
……
半梦半醒间,宋迢迢隐约察觉到自己好像是被谁抱起。
耳边低沉的呢喃,好似天外的神语:“真好啊,明日醒来的第一眼,能见到的就是你……”
清晨,宋迢迢望着眼前一窝新生的小兔,欣然赞道:“顾成珏,你真的什么都可以做的很好。”
得到宋迢迢的夸赞,顾成珏会心一笑:“毕竟这样才能和你相配……”
说到这,他望及宋迢迢铺就兔窝的手微停一瞬,后觉嘴快,眸光微动道:“你可是我的小师父啊?”
宋迢迢暗自敛去内心一瞬的悸动,点头应和。
一家人去往各家拜年后,再度回到了迢迢食铺。
只因昨夜离别时约好,今日可以到食铺再续良宵。
食铺内,一只火盆于桌上架起,内里铺就着各色牛杂,打算用来做一道特色火盆。
而地上一处空地,正用底盆堆积着木炭,准备用来做明火烧烤。
再加上今日每家各备的一个菜品,定是一顿热闹非凡的春节饭。
一家人备好餐后,宋迢迢留在后厨教习顾成珏制作桂花糕。
顾成珏持起精致的桂花模具,喟叹道:“栩栩如生,仿佛能让人闻到沁人肺腑的桂花香。”
宋迢迢被他夸奖地笑眼明灿,“你的夸奖我很受用,那我们开始吧。”
在向模具填充馅料的过程中,顾成珏留意着模具中每一道刻痕的走势。
有些地方,明显是从卡顿,反复修整到平滑。
这种地方,最易伤手。
顾成珏思及此处,轻声询问道:“迢迢,在制作期间,你有没有伤到手?”
宋迢迢见他眼底流露出忧心,向他展开双手,笑道:“是有过,不过熟能生巧嘛。你瞧,现在我的手上一道伤口都没有了。”
顾成珏将眸光从两手之间来回映耀,半晌,他将目光浅浅寻回宋迢迢面上,低叹道:“多希望能陪在你身边再久一些……”
闻言,宋迢迢心中一动,微蜷的手指,误碰到一旁的热油酥。
油酥刚刚出锅,热度未消,触及的刹那,宋迢迢条件反射的抽回了手。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