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会输给那个自小就在药罐子泡着的弟弟。
梁予峥的泪水如那豆大的水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他一脸倔强的看着梁季舒,“大哥!梁家与江家势不两立。”
他甚至想拔剑将刀架在江愿的脖子上,让她好好看看她做的是什么好事。
梁季琰此时捂着王柳宜的眼睛,不愿她看见自家儿子这血腥的一幕,他面色凝重,心脏仿佛被细线揪住了一样难受,看着躺在床上毫无生机的小儿子,胸口上插着的箭至此都还不敢轻易拔出来。
最终他好说歹说才将被捂着眼睛的王柳宜骗了出去,他都不忍直视的画面他怎么舍得让她看见。
太医们也束手无策,眼下只能尽量为他止住血,让那生命的流逝再慢一些。
而梁家也在这时上上下下封锁了他命悬一线的消息。
半月已过,梁与桥胸口箭还触目惊心的插在哪里,成了梁予峥心中的一根刺
这时小斯来报,“梁二公子,门外一女子说要见小公子。”
梁予峥本想挥手打发那女子,又听小斯来报,说那女子拿的是梁家的佩剑,他才差人将人带了进来。
秦凝儿拿着那佩剑左等右等也没等来那再来取剑的少年,因此她这才突兀的来到梁府想将这佩剑亲手还给他,她一入府便见那背手而立的少年,“梁三郎?”
转身的却是与梁与桥三分相似的梁予峥,梁予峥阴霾着一张脸,眉头不展,“梁三,他最近不便,你有什么与我说就好了。”
秦凝儿紧紧抱着佩剑,她坚定的说:“我想亲自交给他。”
梁予峥有些不耐烦的重复了一遍,“他身子最近不便,交给我就好。”
秦凝儿蹙着一双秀眉疑惑道:“身子不便?我会医术,我上次给他治过的。”
梁予峥戒备的看着秦凝儿,他抓着她的手腕问,“你还做了什么?”
秦凝儿挣脱开他的手,她捏着被抓红的手腕不满道:“你弄疼我了,我给他治过伤仅此而已。”
梁予峥自觉失态,他有些怀疑的问,“那你会治箭伤么?”
秦凝儿与他分开些距离,贝齿轻启,“自然”
梁予峥拉着她的手,“那好,你跟我来。”
秦凝儿来到了一间充满血腥味的房间,她小心翼翼的靠近床榻,入眼的就是胸口插箭,毫无生气的梁三郎,她有些红了眼眶,这床榻上躺的正是令她春心萌动的少年。
她仔细为他检查伤势,又将手脉上许久,她似乎松了一口气可突然又垂下了头,胸口上的箭,幸好没有拔出来,可这棘手的伤势,她也束手无策,只能想办法先给他续命。
她闭上了略有红肿的眼睛,从未想过第五次见面竟可能是离别。
梁予峥长长吸了一口气,只要能先稳住梁三的伤势,一切都是还有机会的,对,还是有机会的。
另一边,王梓染也收到了他的心腹传来的消息,她才得知他命悬一线的事,明明他们在扬州的经历还历历在目,明明他武艺高强,他虽爱玩闹些但却不乏稳重。
她手中的篮子滑落,篮子里的蔬菜瓜果也掉落了出来,她踉跄的往后退了一步,幸好身后的桌子支撑住了她。
她毫不犹豫骑上马,马不停蹄的赶到青幽山,从山脚开始,一步三叩首一直磕到了山头,此时她的膝盖和额头已经鲜血淋淋,糜烂不堪,她对着已经归隐的神医,三叩九拜,嘴里不断喊着,“梓染,请师父出山。”
且不说神医被自己这位痴心的徒儿怎么打动的,眼前这位徒儿也是命悬一线被他救了回来的,对于这位徒儿他也是偏爱到次次突破自己的底线。
这时的梁府,当神医、秦凝儿、一众太医都聚在一起,但他们各个都面色沉重,这胸口的箭已经到了不得不拔的时候了,神医轻叹了一口气,拔了这箭,他能不能挺过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神医抚摸着发白的胡须,他充满皱褶的手,颤抖的移到了他胸口上碍眼的利箭上。
此时,朝堂上刚下朝的吴侩看着苦着脸的一众人,梁将军、新科状元韩青、唐悟还有梁府一众人,各个都穿着白衣,甚至连许多小斯百姓都自发穿了白衣,难道这白色成为京中被追捧的颜色了么?他更不明白穿白衣是有什么寓意么?一身白色素衣,显得如此不吉利,这也太胡闹了吧。
突如其来的大风将梁府的白布高高的吹起,平日梁府热闹的门庭前嬉闹的孩子,言笑晏晏的人们在此刻也都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