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此行最重要的目的了,如今罗玉燕还是半疯癫状态,自是不能询问的,问了大概只会加重她的病情。
见宋心慈忽然沉默出神,罗夫人又着急的凑近她一点:“宋姑娘可有办法救燕儿,若宋姑娘肯出手相救,我难洛家上下定然赶紧宋姑娘救命之恩。”
说着话,罗夫人便要跪下,宋心慈连忙托住她手臂昂:“罗夫人不必如此,我可以试试,但这熏香是断然不能再用了,罗夫人还是先命人将那香全数扔了才好,最好是销毁干净,以免被人捡去酿成更大灾祸。”
“是是,我这便着人去办。”罗夫人慌忙去命人承办这事。
宋心慈望着罗夫人的背影总觉得这侍郎夫人的处事风格有些没章法了,按说她是大夫人,掌中馈,做起事却如同新手一般。
不过,这是人家府上的事,和她无关,便也只是疑惑罢了。
看着屋内婢女将熏香捧出,另一婢女手捧一雕刻精美图案的金丝楠木盒自屋中出来,宋心慈连忙上前问道:“罗夫人,和盒子内可都是那熏香?”
“不错。”罗夫人点头,随即又走回宋心慈身边,压低了声音道,“听小女说,这熏香是那宋公子所赠,小女心悦宋公子,便宝贝似的收起来,每日必让人点上,我竟不知这香这般可怕。”
“罗夫人可否将这香赠予我?也好让我查探这究竟是什么香,可否有解药。”
“如此那当真是再好不过的。”罗夫人脸上的欣喜几乎藏不住,连忙从那婢女手中接过盒子亲自交给宋心慈,“姑娘既说这香有问题,那姑娘要务必小心些才好,若是连姑娘都中了这毒,那我可就当真万死难辞其咎了。”
“夫人放心。”宋心慈接过熏香,即使盖着盖子依旧可以闻到那甜腻的香气。
“收录成功,奖励宿主清毒丸两颗,宿主加油,继续努力。”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宋心慈便感觉身上锦袋微微重了些。
宋心慈没理会系统,对罗夫人道:“除此之外,晚辈还需宋姑娘所画的关于宋公子的画像。”
“画像?”罗夫人蹙眉,女儿擅画技她自是知道的,但她与那宋公子必定是私情,怎能画了画像留作证据呢,虽心里这般想着,面上却不能有所表现,只僵硬笑了笑道,“我去屋内找找看。”
宋心慈是个极擅观察的,又心细如发,方才罗夫人僵硬一瞬的表情被她尽收眼底,为避免她不愿意将画像交出来便提出一起去看看,顺便治疗罗姑娘的病症。
纵使心里百般不愿,听闻她要救治女儿便立刻点头同意,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屋内,却不想才一进门,罗玉燕又开始大喊大叫,两个婢女竟是拉不住她,眼瞧着罗玉燕从床上跌落,“砰”的一声双膝着地,这声音便是宋心慈听着都觉得疼。
罗夫人立刻叫着娇娇的跑过去,和两个婢女一同将人扶到床上,罗玉燕却如同疯魔了一般乱打乱踢,喉咙里发出类似困兽般的低吼。
这情形让人越看越疑惑,宋心慈上前两步还未靠近,却见罗玉燕忽然张大嘴巴,对着罗夫人脖颈狠狠咬下,因离得太近,罗夫人避不开,被她狠狠咬住脖子,疼的直叫。
这情况吓坏了令两个婢女,两人松手便往外跑,没了束缚的罗玉燕双手抱住罗夫人后背,更用力的咬下去,鲜血顺着嘴角滴滴滚落。
宋心慈也是被惊到了,但也只是一瞬便立刻上前一手按住罗玉燕额头一手捏住她鼻子,同时吩咐边上婢女:“多找些人来,通知罗大人,再命人去寻大夫。”
罗夫人被咬了脖子,若是伤及大动脉,恐有性命之忧,这事得知会罗大人,另请大夫来也是为可以及时救治。
宋心慈临危不乱,思路清晰,幸好那两个婢女反应也算可以,一个上前帮忙,一个出去找人。
因罗玉燕被宋心慈捏住鼻子无法呼吸,只得松开罗夫人的脖子,松开的刹那便转头咬向宋心慈手腕。
幸好她动作快,及时抽手,那婢女也立刻松了手,任由罗玉燕和罗夫人双双倒地。
罗夫人脸上、脖颈以及肩头和胸前皆被鲜血染红,倒在地上已然昏迷。
罗勉来的很快,进门便看到被按在地上兀自挣扎吼叫的罗玉燕和倒在边上的罗夫人:“夫人!”
门外几个婢女提裙跑进屋内,几人合力将罗玉燕抬起按在椅子上,随即用麻绳连同椅子一起绑起来,宋心慈这才有空去查看罗夫人的伤势。
然而,正如她所预料的那般,罗夫人被咬断颈动脉,已经气绝。
罗勉满脸悲痛的起身,指着尚且不清醒的罗玉燕大骂:“孽障,你这是弑母啊!”
这话音才落,罗勉便支撑不住,右手捂着心脏双眼翻白,直挺挺向后倒去。
此番变故着实令人措手不及,一时之间,整个侍郎府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