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1 / 2)

合谷关位于北国边境,夏季酷热,冬季苦寒,环境恶劣,多为犯人流放之地。

“快点跟上!新来的!说你呢!”一鞭子抽在脊背上,单薄的囚衣登时破了口子,露出背上纵横交错的血痕。

罗玉凤冻得嘴唇发青,眼前发黑,又被抽了一鞭子,腿一软,一下子倒在路边。

“小姐!”花容扑上去,想把罗玉凤扶起来,但是她也多日未进食,这下子差点把自己也带倒。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押解的人拿着鞭子气势汹汹,“抓紧起来赶路,别想偷懒!”高高扬起的鞭子眼看就要落下,只听前面传来一阵骚动,那人骂了一句,急匆匆上前查看。

“小姐,小姐你怎么样?”花容眼里噙着泪,抖着声音问。

“冷……好冷……”罗玉凤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她嗫嚅着,费力地睁开眼睛:“花容,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会的小姐,不会的小姐……”花容一边摇头一边哭,抱着罗玉凤不知如何是好。

前头的动静越来越大,好多犯人开始趁乱逃到两边的树林里,花容左右看看,也拖着罗玉凤翻下官道,她一个瘦弱的姑娘拖着罗玉凤十分吃力,用尽全力也才挪动十几步而已,而此时,囚犯队伍的骚动已经平息,那些官兵开始抓捕逃走的犯人,抓到之后直接一顿鞭子伺候,身体瘦弱一点的直接就被打死了。

初冬时节,两侧树木光秃秃的,起不到一点掩盖身形的作用,简直就是活靶子,花容又拖着罗玉凤,两个人更加显眼。

花容不敢停,也不敢回头看,只是吭哧吭哧的低头走路,突然头皮一疼,官兵拽着她的头发直接将人拽了个倒仰。

“啊!别打了别打了……求求你……”鞭子如雨点一般落下,花容蜷缩成一团,却根本抵挡不住官兵的暴行,渐渐地,她的身体也舒展开,抽动几下,没了动静。

那官兵用脚踹了两下,见人死透了,骂一声晦气,又看了出气多进气少的罗玉凤一眼,刚要走近,就听见后头有人喊,紧接着一个男囚犯从身边跑了过去,官兵顾不上罗玉凤,赶紧追着男囚犯跑了。

“花容……”罗玉凤还有意识,但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做出任何行为,她躺在原地,废人一般看着花容被活生生打死,除了流眼泪,什么也做不了。

“花容……”一声声哭喊仿若蚊蝇,罗玉凤紧紧盯着不远处的女子,泪眼模糊。突然,花容的身体颤了一下,本来面向官道的脑袋费力转过来,她的眼珠对上罗玉凤的,嘴唇微微颤动,一滴泪从眼角落下,而后彻底没了声息。

她说:小姐快跑。

胸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罗玉凤只觉得心脏刀割一般难受。她一边哭,一边使尽全身力气往后边挪。花容死了,花容是为了她死的。罗玉凤的十指死死扣进土里,费力的把自己挪了一寸又一寸。花容让她快跑,不管自己最后是死是活,现在都得听花容的!

天上飘下晶莹冰凉的雪花,罗玉凤仰面,只看见一片片黑灰朝自己飞来,杂乱无章,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冷。下一秒,她身子一歪,滚下山坡,罗玉凤彻底没了意识。

于家寨子坐落在大北山山脚,寨子里的人务农为生,农闲时就上山打猎,日子清苦却平静。初冬,农忙刚刚结束,各家把自己的土地收拾停当,开始走街串户闲唠嗑,于家寨子开始了一年里最悠闲的时光。

近来于家寨子有件喜事儿,村花巧姑要嫁给村长的儿子于大发,男方家已经下聘,就等着到日子把新娘子抬进门。

寨子里许久没有热闹过了,又是威望最高的村长家的事情,各家各户都来搭一把手,很快,各项事宜打点妥当,转眼就到了迎亲这一天。

于大发穿着新做的褂子,胸前带着硕大的丝绸红花,在众人的笑声中将巧姑紧紧抱在怀里,一路抱回自家院子,而后众村民簇拥着二人进屋,欢笑声盈满整个小院,也飘出去很远。

村口有棵百年老树,树干粗壮,孩子们常常爬上去掏鸟窝。而现在,光秃秃的树干上攀着一个青年,青年身着粗布短打,衣袖上还带着补丁,显然家境不富裕。青年长着让人信赖的相貌,一对刚直的粗眉下面是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此刻他紧抿嘴唇,眉心微蹙,显得国字脸更加刚毅。

从他的角度,刚好看见那个充满喜庆气息的小院子,粗糙有劲的手紧紧握住树枝,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树枝被掰断了。

“于三郎?水哥?于水!”

青年恍然回神,低头看向树下,“狗娃,你哥成亲,你不回家来这里干啥?”

被于水唤作狗娃的少年大名叫于二发,是村长家的小儿子,今天成亲的正是他的亲哥哥。

狗娃仰头看着于水,“我这不是怕你心里不舒服,特意来找你么。”

于水灵巧的三两下爬下大树,低声说:“我没事儿,你回家吧。”

“水哥,你跟我还装啥假啊,”狗娃才十岁,但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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