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渊看向母亲的轮廓,“本来我也从未见过你。为什么我会做这么奇怪的梦?醒来时总是锥心刺骨的疼。”
“呀,你可真是个笨蛋。到现在还觉得那是梦吗?那是你曾经经历过的前世啊。”萧奈何忍不住骂道,“净化者是蠢货,说书人倒也不聪明,唯独神裔最有脑子,可惜千般算计,最终棋差一着。”
“你说的话我怎么都听不懂啊。”
“听不懂说明没到你该听懂的时候。”萧奈何点点他的额头,“知道这是什么剑纹吗?是我留给你的御龙,拿着它去杀了那个狗东西,给我报仇。”
“你都不肯说让我杀了谁。”纪云渊站起身,想要拉住萧奈何,他感觉到她快走了。
“你那么聪明你猜不出来吗?”萧奈何一脸嫌弃,“行了,就知道指望不上你,竟然连个女人都搞不定,可真是太丢人了。前世种种都是泡影,这一次你能抓住机会吗?”
冰凉的手指点在他的额头,纪云渊瞬间从梦中苏醒,眼角下已是冰凉一片。
他看着栽倒在自己怀中的烟若,脸色苍白如纸,宛如一朵易碎的琉璃花,纤细苍白,摇摇欲坠。
“原来我们拜过堂成过亲,原来那些肌肤之亲都是真的。”纪云渊眼中闪过悔恨,“可我知道你并非真心与我在一起,却还总是强迫你,怪不得这一世我总是提醒自己默默守着你,原来一切都有因果可循。忘掉以前的不愉快吧,这次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少女陷入昏迷之中,并没有听到他的话。但她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好像了结什么心中的夙愿。
纪云渊随便披起一件衣服,抱着她,缓缓向雪域哀牢外走去。
——
此时的沉水殿外,清越宗所有在宗门中的长老,正在此地做客的各宗门高层,都齐聚在此愁容满面。
玄音门的季长河踱着步子,终于忍不住催促白兰溪:“白宗主,你们那个神算子苏寄河到底什么时候能出现,此番卿霜山折,斩天剑不翼而飞,这是足以震动整个中州的大事,清越宗可要给大家一个说法啊。”
白兰溪也是一头的官司,没想到本来为了生日宴请来的各宗门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竟然都开始看清越宗的笑话了。
谁知道好好地卿霜山便折了呢,最可怕是镇山之剑出世又丢了,祖上说过,这把剑关系到清越宗甚至整个仙门的运势,其中厉害干系不是他一个人能承担的,如此多的眼睛盯着,必须得让苏寄河算上一卦,来安大家的心啊。
“大家不要急,苏长老身体不好,我们已经派弟子去请了。”顾秋月安抚着各位客人,脸上始终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要我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妖魔销声匿迹许久,即使这几年有抬头的趋势,终究也是强弩之末,起不了什么风浪。过几日宗门便派人剿灭大烨国鬼市,这次打击定然会让他们元气大伤,短期内更加不敢造次。”
顾秋月说话极有煽动力,又能抓住各人的心思,很快让大家安静下来。
季长河抚摸着手中的紫竹笛,微微叹息:“二位,不是我不相信你们,如今仙门承平已久,实在禁不住任何打击了,这些年来各宗门结丹结婴的人数你们也是知道的,在逐年锐减啊,长此以往,我们仙门后继无人了呀。”
季长河显然不是危言耸听,这番话得到了在场其他人的共鸣。
白兰溪终于开口:“季长老说的这件事我也有所耳闻,只是追查了这么多年始终没查出因由来。其实今年我们宗门招到两个天赋极佳的弟子,可惜造化弄人,我那小弟子如今也是重伤在身,我还在为他日夜忧心呢。”
那两个单系纯灵根的弟子,其他宗门自然也有所听说,早就羡慕到了牙根痒痒,此时见到人家有难,倒也不好说什么。
只是又等了许久,终于又有人感觉到不对劲了。纷纷开始坐立不安,偏偏这时候,传信的小弟子匆忙赶来,惊慌失措下只甩来一句话:“不好了,宗主,不好了,苏长老他陨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