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欲。 但是魂灵在幽都所待的时日越长,他们身上属于人的气息便会越来越弱,最终与这暗无天日的幽都融为一体,自然也丧失一切曾经生为人的记忆与执念。 生魂泪对于幽都来说可真是一件稀罕物。 “几盅?你如今也跟寒矜学会了腆着脸皮不害臊的本事。” “泠泽,你是知道咱们幽都的黄泉浊气遍布,向来是寸草不生的……若想在黄泉道上种出凡界的花,定是不能用忘川之水的。” 泠泽叹了口气,从袖中拿出一个青绿色的小瓷瓶,上面萦绕着氤氲的白雾:“我如今所剩的生魂泪也只这一盅了,你先拿去吧,剩下的你让寒矜自己想办法。” 姜宁笑眯眯地接过瓷瓶,递给了沈靛:“沈公子,你可要收好了。这东西珍贵的很,若是没有它,黄泉的花可就开不成了,若没有这些花身上的阳灼之气,你也活不成了。” 万物之灵都需要世间的阳灼之气,可幽都地域特殊常年阴暗不见阳光,三百里黄泉路上一向是寸草不生。 幽都的魂灵自然不需要吸收阳灼之气,但活的生灵若想在幽都存活下去,必须得想办法为身体供养阳气。 花灵是万物中的自然之灵,花的灵气可收日月之精华,释放阳灼之气。 可若想在幽都种出人界才有的花,也绝非易事。 * 去往黄泉的道上,有一片红与一片白在两岸交相辉映着,大约就是忘川唯二的花灵——双生彼岸花。 红色的曼珠沙华娇嫩欲滴,那如离火一样的血色透露出一股妩媚的诡异,就将将要倾泻而出,白色的曼陀罗花清冷似明月,高贵而不可冒犯,让人不敢染指。 沈靛不经有几分好奇:“黄泉既是寸草不生,为何这双生彼岸花会开得如此茂盛?” “因为它是亡灵之花,魂灵就是它的花肥。除了彼岸花,凡界的任何花朵都无法在幽都存活下去。” 沈靛转过头,发现姜宁早已不见了踪影。寒矜对他微微一笑,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微微泛起波澜,朱唇微抿,雪肌于幽光下似是染了一层薄薄的霜。 “为何要救我?” 寒矜半眯起眼睛,黛眉轻挑:“因为我观你的生辰八字发现你是至阳之体,能够为我种出旭日葵花。让你打理花院,既能增添你体内的阳灼之气,也有我自己的私心。” “哦。”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要种出旭日葵花?” “不好奇。” 沈靛摇了摇头,他确实没有兴趣知道更多东西。从目前观察来看,眼前的邢官大人明显有许多见不得人的秘密,他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他没兴趣知道太多。 “但是……若是我帮你,待我死后可以给我少判些刑罚?” 寒矜抬起眼皮,饶有兴致地望着沈靛,良久说道:“沈靛,我不会让你死。至于你,为什么愿意留下?” 沈靛望着远处一望无际的幽都黄泉,咬着发白的唇道:“我想活着。凡界既不容我,幽都也行。” 寒矜愣了愣,转而笑道:“但是你这副凡人身躯实在是太弱了,若想不受到幽都阴气的侵蚀还得同我修炼一种秘法。” “如何修炼?” 寒矜的眼中闪过狡黠之色,她想逗一逗沈靛:“嗯……你要同我灵修。就是要同我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 沈靛有些将信将疑,往后退了一步,同寒矜保持了一道安全的距离:“你说的是真的?” 寒矜笑吟吟道:“当然是真的!我是幽都的邢官大人,我又怎么会骗你?” 沈靛忍不住打断她,他觉得传闻中让无数恶鬼闻风丧胆的邢官与眼前这女子的模样并不是十分相符:“姜宁说你在黄泉道上建了一处花院子,我们还要走多久才能到?” 寒矜打量了一下周遭,沉思了片刻后,扶额道:“我也忘了……” 寒矜有些心虚,她后悔刚刚将姜宁赶走,她向来忘性大,又是个实打实的路痴。 “你真的不记得了?” 寒矜站在原地思量了许久,她当初在三百里黄泉路上灵力最为充沛之处划定了一方结界,还在那里设了一间屋舍。可惜临走之时她忘记留下些记号,如今也只能边走边感应了。 寒矜讪讪地笑了笑,打量了一下四周,道:“我怎么会忘记呢……我们再走几步应该……大约,或许就到了吧……” 幽幽的黄泉道上只有阴冷的蓝色光芒在黑暗之处闪烁,道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魂灵在迷途中飘荡。 寒矜和沈靛越走越深,若说刚刚还有些蓝色的光亮,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