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人，程世子已受封桂州，如今可是郡王，真是恭喜令嫒，今后就是郡王妃了。”
“不是……我是问，什么叫‘择日出发，入封地完礼’？”
宦官道：“自然是字面意思。柳大人，桂州是二位故土，据说还是世子……哦不，郡王特意请封之地呢。”
祝贺的信件和礼物随之一件件抵达，柳柔砚一面宽慰父亲又一面心如死灰，莫名其妙的成了逆贼之后的所谓“郡王妃”，这命还不知有没有头衔长。
但圣旨已下，难道真和父亲说的一样抗旨辞官？代价太大了，哪怕侥幸顺利辞官，届时世人怎么评价一生为官清廉的父亲？怎么评价她这个拖油瓶不肖女？
出发去封地那日，旁的人说了什么柳柔砚也没太记得，只是捏着长公主塞给自己的玉佩，被阿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着哭了好半天，哄他都哄得口干舌燥，直到吉时锣敲响，上轿出发了，才后知后觉的感到胸口空荡荡，毫无征兆也毫无准备，柳柔砚成了要冠着“程”姓的新嫁娘。
出了城，门帘忽然一动，那只吓人的黑犬和黑猫一起钻进来，也不靠近，只是乖巧窝在柳柔砚脚边不远处，温顺的不像它们的主人。
柳柔砚试探着抬脚碰了碰那黑犬，对方撩起眼皮看一眼她，又闭着眼小憩，无害极了，哪有那日宴席上的威风。
倒是蛮有趣的。
好像，也还不赖。
但程一凛这人，好似生来就是要柳柔砚学会往最坏做打算的存在。
“……你刚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