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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的成见和敌意比我想象得还严重。我先用了不少时间混进他们之中,然后找到格雷伯克,给他带了邓布利多的口信,他显然不在意这些。我们无法像伏地魔一样向他们允诺那些残酷的条件,所以让狼人站在我们这一边,说实话,我一开始不抱任何希望。但如果能知道他们被伏地魔统治到哪种地步,这样对我们也好,至少有一些了解。

“我第一天去找格雷伯克辩论的时候,他听都没听就把我打发回来了,幸好他还没认出我是那个曾经被他咬过的那个小男孩。

“第二天,他们从附近的村镇里抓来几个孩子。他们把孩子绑在山洞里,大概是食死徒教了格雷伯克几手,格雷伯克居然能用魔杖施几个蹩脚的魔咒,虽然在其他狼人看来,那已经是超出他们自身能力的本领了。他们打算在下一个满月变形时,把这几个孩子变成狼人。最近他们一直在做这种事,有时是伏地魔给他们送来的人,有时是他们自己抓来的人,总之,他们想找到越来越多的孩子,把他们变成狼人后,培养成自己的力量。所以当我混入他们群体之中,发现有非常多十几岁的青少年,无一例外都仇视巫师。

“第三天,我又去找了格雷伯克。这一次我喝了福灵剂,喝光了一整瓶的量。那是我第一次喝福灵剂,我是说,平常人也没什么机会能接触到这些,不是吗?感觉好像有一种兴奋的情绪被注入到身体里,我当时觉得,说服芬里尔·格雷伯克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然后我去找了格雷伯克,接下来每一步都仿佛有人在指引我该做什么,该说什么话。那天晚上,他们偷来了好几瓶酒,只有格雷伯克和他的几个亲信能喝到,其他像我这样新加入不久的、或是不被他所青睐的人没有机会去享受任何他们得来的战利品。他们把偷来的酒都喝光了,酩酊大醉,我过去的时候只有格雷伯克还醒着,说着胡话,其他人都睡得很死。于是我和他开始谈判,他几乎都没办法理解我的意思,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经,而且不知为何,他看上去非常高兴。

“我把邓布利多的口信告诉他,本来应该告诉他,希望狼人们退去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不要再到处掠夺人群了,我们之前就商量好该这么说——可是我没这么说。我说,‘你以为伏地魔把你当人看吗,你在他眼里连畜生都不如,到底是谁给了你如此盲目的自信,让你以为狼人在他的统治下更好,受益的人只有你而已’——你听听,这像是我平常会说的话吗?可是我的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应该这么讲,语气越冷漠越好。

“意料之中,格雷伯克生气了。他想当场杀了我,可能我让他想到了他所痛恨的道貌岸然的巫师。可惜他失败了,因为另一个狼人出现了。是他的兄弟,约尔曼冈德·格雷伯克。我也相当吃惊,因为我一直以为芬里尔是一个人领着一群人,直到我见到了约尔曼冈德。约尔曼冈德显然没有芬里尔粗鲁,但是更残暴,因为他的兴趣不是把无辜的孩子咬成狼人,而是杀人。对,所有狼人的屠杀行为,都是约尔曼冈德指使的。

“约尔曼冈德不能接受芬里尔独吞所有的利益,他也见不得芬里尔表面上敌视巫师,却还要借巫师的把戏来替巫师干活,换句话说,约尔曼冈德厌恶伏地魔。

“约尔曼冈德对芬里尔的统治不满已久,他看上去比芬里尔更聪明一点。我把一直以来伏地魔都是在利用他们都告诉了约尔曼冈德,结果这成了兄弟俩冲突的导火索,他们互相搏斗起来,我没有拦着他们。他们打架的声音把其他芬里尔的亲信吵醒了,于是就变成了群架,毕竟没有了芬里尔,他们也不愿意跟着约尔曼冈德。

“约尔曼冈德死了,芬里尔咬断了他脖子上的血管。但是约尔曼冈德临死前,用一柄短剑刺中了芬里尔的心脏。”

听到这儿,我不禁握紧拳头:“结果是,格雷伯克兄弟都死了吗?”

“对,他们谁都没办法接受自己被对方利用,出于这种心态,互相杀死了对方。”莱姆斯从他脱下的衣物中找到一根玻璃试管,“给你的,约尔曼冈德·格雷伯克的血样,只要是纯血狼人就可以了吧。”

我盯着手里的试管,暗红色的粘稠的血液在里面流动,因为试管被施加了魔法,血液没有凝固:“听上去是个很可怕的夜晚。”

“我后来也是这么认为的。”他在说完整个故事后,好像被抽干精力一般,疲倦地靠在扶手椅背上。

“感谢梅林。”我走过去拥抱了他,“又把你从危境中送回来,什么事都不如你安全回来重要。”

“好在,狼人群体分崩离析了,没有领头人,他们也就失去了伏地魔的庇护。”他看起来稍稍快活了一些,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一切都是有意义的,也多亏了你。弗朗西丝,没有你的福灵剂,我什么都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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