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楼大厅办。越家是最普通的平民百姓,不受八项规定六项禁令约束,三代单传出了个省状元,怎么也得大办一场。
许恪换了低调的衣服,梳了个低调的头,还特意拎了个低调的包。
结果显然低估了其他人的积极性。
林馨穿着白色的花苞裙,戴着细细的水晶项链,蹬着双红色的小高跟,跑到门口的大叔那儿乖巧地叫叔叔。
许恪心里又是一千条弹幕,她不会还对越然爸爸有意思吧?教练每天过眼的学员有几十个,记不住人,看到林馨打招呼,也慈爱地笑笑,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吼过这姑娘。
许恪上了二楼,越然正在招呼一堆大叔大妈,看到她上来,眉眼弯弯的:“同学坐一桌,在那边。”
他穿了件蓝色的格子衬衫,和证件照上相仿,可是气质却不同了。许恪入座,见他招待人很熟练,向旁边的眼镜男套话:“咱们状元小哥挺热心啊,平时在班里也这样吗?”
眼镜男故作深沉:“眯眯眼切开全是黑的。”又道:“阿姨在医院里躺着,他不容易。”
“怎么?”
“三年前车祸,植物人。哥几个还去医院看过,他不让声张。我以为你今天能来,知道这事儿呢?”
许恪语塞。
酒席摆到一半,越然挨桌敬酒,许恪心惊胆战看着他一杯杯白酒灌下去。一共二十几桌,小杯子也少不到哪去。眼镜男说到越教练酒精过敏,只能由儿子代劳,忍不住站起来,“他也不太能喝的,我去一下。”
许恪皱眉,他去顶个毛用,反应过来时,自己的腿已经离开座位了。
蓝衬衫被欢腾的人群淹没,许恪踌躇着,手机在掌心摩挲。一时间她在玻璃上看见了他的脸,被酒液染得微红,眼眸里是明灭的灯火。他嘴角的笑容也是微醺的,疏懒,又锋利,仿佛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在他的面前。
她几乎看呆了。
白裙子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说了些话,围在那儿的人笑着散开。林馨婉转清悦的声音哄的一众大妈眉开眼笑,又对越然仰起玫瑰花似的脸,亲昵地挽起他的手臂。
眼镜男过来,两眼放光地“嘿”了声:“放开那个少年让我来!”
许恪重新坐下,“你B站上多了。”
许恪一个人吹着夜风走回了家。谢师宴九点多散场,手机在沙发上震了下,是林馨的微信。
——今晚这身好看吗?
许恪翻着表情包,“美得上天,来泡我都行。”
她们也就是一起上驾校才熟悉的,学校里没多说过话。许恪不太明白林馨追男生为什么要给她发信息,她明明一向对自己的外表很有自信。
过了会儿林馨答:“借你吉言。”
许恪没回。
科三比科二好学得多,教练带他们在考试路段附近练习,许恪在太阳底下痛不欲生。过了一周,她和教练强烈要求考试,教练拗不过她,给她报了名。
洗澡的时候铃声响了,妈妈在浴室门口喊道:“越然的电话,我说你一会儿回过去……越然?那个状元小帅哥?”
许恪呛了一鼻子泡沫。
原来越然找她说三天后考试的事。
“我明天周六有空,带林馨去考试路段模拟一下,你去吗?”
她话没过脑子:“那不是打扰你们吗……啊不是,会不会太麻烦你?”
越然在那头徐徐道:“你们班花求我,不好不答应,正好你们两个女生做个伴。”
他到底知不知道林馨的意思,如果知道,就是要拒绝?不过也说不准,以他的心思,吊着林馨也说不准。
许恪道:“明天几点?”
“十点半,我周末起得迟。”
许恪贴着电话笑了。
第二天许恪按时来到公交站,一辆教练车开到眼前,副驾驶坐着公主殿下林馨。越然笑吟吟地走下来给她拉开门,把粉色短袖穿的春光烂漫。许恪决定让她爸以后杜绝粉色衬衫,对比太大,她不忍心。
他开的速度不快,四十码不到,车子在路上平稳地行驶。许恪注意到他过路口分外小心,黄灯不闯,也不变道。
林馨打趣:“教练,你不是拿了半年驾照吗,怎么还像个新手。”
后视镜里他的眼睛黑漆漆的,许恪才意识到他在看自己,立马低头。
越然别开眼,笑道:“可我不是教练。”
许恪心中警铃大作,他的情商高出了她的预测。
到了地方,林馨先开一趟来回,许恪认真听着他的评审,最后什么也没记住。她单纯听他的声音,潺潺的,像夏日里静谧的泉水。
换了许恪,越然只有在需要提点的时候说一句,整趟下来车上都很安静。她感觉氛围不太对,瞄了眼镜子,林馨也看着她,视线交汇。
她找了点话题:“状元睡到几点?本来以为你们理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