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觉得他有这个趋势。”
“……你不能追不到就恶意诽谤。”
林馨掏出小镜子:“难道是我每次见他都没洗头?”
许恪无语,“不过你还真潇洒,之前还说要追一个月。”
林馨挠头,嘟起嘴,“难度太大,不适合我这种小女生,还不如去追大叔。他要是追喜欢的人,一定手到擒来,太不公平了。”
许恪在想事情,认真问她:“你为什么喜欢他?”
“长的帅,能下饭吃;成绩好,能当书看;心思细,能当管家使。你不觉得吗?”
许恪斩钉截铁道:“我觉得眯眯眼都是怪物。”
*
八月五号,学校礼堂召开宣讲会,邀请部分优秀学生总结高中经验,在学弟学妹和家长面前汇报。今年一中出了个理科省状,文科也有好几个前一百名,人口稀少的T市被放在省级报刊的教育版面上风光了好一把。
可是状元不同于往常,没有接受任何媒体采取访和企业家奖金,在公众场合露面还是头一遭。
礼堂里坐满了人,想一睹状元风采,其中还有电视台搬摄像机的记者。空调温度很低,许恪坐在第三排,有种患社交恐惧症的前兆。
班主任锃亮的脑门就在她左前方,聒噪地谈论自己班上几个考得好的学生,当然,除了许恪。
一个老师提到她的名字,她竖起耳朵,听见班主任扼腕道:“是呀,小丫头就是懒,和人交往也有问题,以后走上社会要吃亏咯。”
许恪登上Q.Q,跟朋友吐槽了十分钟。
大屏幕上放映了各人的录取通知书和照片,轮到一个形状特殊的红色校徽时,学生们都不怀好意地窃窃私语。
许恪又吐槽了十分钟,朋友立马发了个校徽的动态图,污的不忍直视。
理科和文科实验班的同学首先上台演讲自己准备好的PPT,全部正装出席,赢得一片掌声。谢师宴上的眼镜男和越然一个学校,讲话时激动得唾沫横飞,坐在第一排的理实班主任咳了几嗓子。
许恪的班主任摆摆头,作无奈状:“这孩子。”
她无力吐槽。
紧接着被北约华约卓越联盟录取的平行班学生声情并茂地讲述了自己三年以来的辛苦历程,如何战胜几何挑战数列,如何在野营时用手表确定方向,如何从新闻联播中押中考点……许恪后悔答应越然来了,这要她怎么面对大家,她没有做PPT,因为根本没有东西可以倾诉,论学习生活,她就是一个失败者。
她掐着时间僵硬地扯了五分钟,面部表情还算正常,象征性地感谢了一下老师和同学,看见班主任不屑地嗑着瓜子。
许恪突然发自内心的悲哀,三年的时光被荒废成杂草,毕业的洪水一冲,记忆里丁点也不剩。
没有一点值得她珍惜留念的东西。
她喉咙干涩,握紧话筒,对台下说:“不管怎样,我认为学习不是最重要的,我们进入高中,就是人生的一个新阶段,如果不能把握好这一千多天,没有做让自己骄傲、怀念的事,这学就白上了。多数人把备战高考和成绩当作他们辉煌的凭证,这完全没有错,但人和人不一样,我宁愿选择多交一些朋友,多读一些书籍,多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就算最终的成绩不尽如人意,以后回想起来也不会后悔——我愿意并且能够为自己在高中的行为承担所有后果。”
她站在空白的屏幕前,眼眶泛红。
礼堂里鸦雀无声。
过了片刻,终于有人拍起手。
一时间掌声如潮水,把她从台上推下来,她鼻尖酸涩,模糊的视线中只有一点微亮的光芒,在昏暗的礼堂里熠熠闪烁。
像晨星。
是他藏着笑意的眼睛。
不近不远的距离,他在人海中穿得那么低调,可她一眼就看到了,因为他是第一个为她鼓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