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细枝末节,对面的温隐尘又开始自顾自说了起来。
“当时我们一同在街边游荡,你与我说了许多,我那时才知道,原来将军府还有你这位妹妹。年初我本想着去寻你,打探一番却得知,你与弄晴妹妹一道去了定安。至此,我三年未见你。”
“我竟忘了......”沈又余看着温隐尘尴尬地说道,她来时正好上元节才过去。那时按着她的记忆,温隐尘口中的三年在她着已然过去五年之久,何况后来又蹉跎了三年。前前后后八年光阴,她生死都历经过了,那还能记得一次上元节的际遇。
“无事,我知你忘了。况且,你当时不知我身份。”温隐尘顿了顿,随后说道“又余,你等我考完出来。”
温隐尘一脸真切,沈又余心中汗颜,无奈地点了点头。
九天罢了,她不等又能如何,更长的光阴都等过了。她心想着。
随后在温隐尘的目光中离去了,泛着瓜熟蒂落,穷途末路的枉然。
沈又余才到院门口,便见大夫人的婢女从中走出。
婢女见她来,脸上鄙夷之意毫不隐藏。轻浮行礼之后,才开口道“七小姐,大夫人请。”
沈又余没有回应,还不曾进了院中去,转个身后又踏上了去大夫人院里的路。
那院子门户大开,沈又余不叫人通报,便走了进去。
大夫人正坐院中石凳子上晒着太阳,慵懒地斜睨了一眼今日不够讲理的沈又余。
沈又余浑身泛着将死之人的无畏,甚至不想给这位夫人行礼。前世她便是这般无礼,最后没落个好结局,今生小心谨慎三年,似乎也没能逃脱必死的结局。
沈又余心中愤恨,脸色冰冷,没了平时的乖顺。
“大夫人。”她走到大夫人面前开口道。
“你这是去哪来?”
“......”沈又余闻言长长的叹了口气,随后才有气无力地将眼神投到大夫人身上,“大夫人有话便说,别再为难我了。”
大夫人闻言坐直了身子,面色是泛着狰狞地怒意。
“我身为管家主母,你作为小姐,我问你去处,怎的,就刁难你了?”
“我既不会死在外面,也不去与人偷情,大夫人将心放在肚子里。你我相安无事,我不会做出一些事情,坏了将军府的名声,也不会让姐姐为难。”沈又余说完顿了顿,随后又说道“您找我来若就是为了说这些,那你还是别白费口舌了。”
“你果然不如面上简单。”
“您也是。”
沈又余冷着脸,自温落银进了考场,她便没了与人周旋的心思。
“那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大夫人将目光望向别处,最终还是问到了她前场挂肚的问题。
“纸难包火,况且,大夫人您实在心狠手辣,又做不干净,让又余想装作不知都难。”沈又余说完讥讽地笑了起来。
大夫人回头看着她这张脸,强压下心头愤恨。纵使眼中燃烧着怒火,她却也一如既往端庄高雅。
“我倒是不知,府上还有你这般聪明人在。”
沈又余看着她没有答话,思绪回到了上一世。大夫人做的事情自然不是她查出来的,而是沈怀不知发生了什么,自己知道了。跟着将军从北境回来之后,便开始了和大夫人的擂台。
那时沈弄晴被害入狱,李闻秋深陷沈又余的蜜局,将军与她之间的情分早已消磨殆尽。一时间大夫人孤立无援,也如沈怀的生母一般,在凄惨中丢了性命。
沈又余回过神来,看着大夫人。想来若是人人的结局既定,那她与大夫人之间结局,其实相差并不大,甚至有些殊途同归。
她的眼中泛起了难以寻味的怜悯,不知是对大夫人还是对自己。
“还有更聪明的,大夫人若是想杀了我让我彻底闭嘴,那即使沈怀哥哥在北境,人证物证也会立刻送到他眼前。所以烦请大夫人,与又余相安无事可好?”
大夫人哼笑一声,别过头去。她故作镇定,沈又余看着她拉扯手中佛珠,却猜到了,这是被自己猜中了心思。
“当年也该要你母亲一尸两命才对,我竟平白无故,给自己养了个祸害。”
“我倒想是个祸害。”祸害遗千年,沈又余想。
“夫人若是无事,又余就先回去了。”沈又余说完也不等大夫人答应,自顾自地便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