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隐尘要进考场,大夫人带着沈弄晴前去丞相府祝贺。
温落银不再出门见人,自然不知道沈弄晴何时找了个借口偷偷来到了他的院子。大夫人给温隐尘选贺礼时,沈弄晴偷偷藏了一份私心。
此刻她将那香囊握在手中,轻轻地叩响了温落银的院门。
“沈小姐!”二酉将门打开,见着是她来,面露惊色。
“我找你家二公子。”沈弄晴笑着,面色不自觉红润起来。
“谁?”温落银的声音从二酉身后传来,二酉侧过身去回头看他,温落银从缝隙中看到了站在门外的沈弄晴。
“是我!”沈弄晴笑了起来,嘴角咧开一瞬拨云的那束光恰好落在她身上。
温落银笑着走上前,二酉退了下去。
“弄晴。”他走到了沈弄晴跟前,笑着唤她的名字。
“我与母亲来相府拜访丞相夫人,我来看看你。”
“嗯,能见到你,我心中喜悦。”
沈弄晴低下头,红晕蔓延到了耳边。
她抬手将那香囊递到温落银眼前,一股安神的药香从里面传出。温落银伸手接过,脑中不合时宜的浮现先前沈又余要给他的那个。粗制滥造比不上眼前这个,山茶花味也太过浓烈总是叫他平白无故泛起眩晕。不如这药香让人沉稳。
总之,处处不如这个。
温落银脸上的笑因这一闪而过的僵持了一瞬。
“我不能送你去考场了,这东西也带不进去。这几日你让下面的人将你考试时要穿的衣服用这个香囊薰上一薰,这是我去抓的方子,说是安神止躁。我知你沉着,但,你就当我担心你吧。”
“嗯......你担心我,我很开心。”温落银将那香囊捏在手中。
沈弄晴低头笑笑,片刻后面色又严肃起来“你可要好好考啊,你说得,若是你中举了,你......”
“我什么?”
“你,你就来提亲!”沈弄晴说完抬头,才发觉眼前这人正是想看自己不好意思的模样。于是故作生气道“你敢笑我!不许笑了!”
“好好,我不笑了。”温落银轻声道。
“哼。”
“你快回去找大夫人吧,若是被人看到你在我这,怕是对你不好。”
沈弄晴点点头,再看温落银时眼中落了几分不舍。温落银站在门口,一直到沈弄晴的身影消失在院落转角处。
温落银关上院门,进屋之后将那香囊仍置桌上,不再多看一眼。
二酉见状便自觉替他收了起来,温落银已然又看进书中去了,二酉看着他,没来由的觉得他有些消沉。
不过他不会问,他跟了温落银许多年,却还是不明白他的心思。
科考进场当日,温落银恍惚间似乎从人群中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过是一晃而过,等他再去寻时,已经不见了。
沈又余实则躲在了人群之后,等到了丞相夫人离开,她才出来。
她本想和温落银说些什么维系一番并不存在的感情,却先让温隐尘看到了。
“沈姑娘!”温隐尘于人群之中喊着沈又余,温落银背过身去已经抬起的一只脚僵持在半空。
沈又余从人群中挤到了温隐尘面前,温落银背对着二人却也没有离开。
“温公子。”
沈又余轻微喘着气,笑着说。
“你怎么来了?”温隐尘看着她仿佛意外之喜,欢愉之情溢于言表。
“我来,”沈又余说着话,眼神飘向了后面的温落银,“送你.....们进考场,温公子,祝你榜上有名。”
那话落到了温落银耳中,他不再停留,直直地走向了大门去。
沈又余看着他,温隐尘的话已经难进她的耳中。她不知这是不是她和温落银的最后一面,看着温落银受了官兵搜查,毫不留念地进了大殿。
绝望之际,她不知为何更想松口气。
她转头对不停说话的温隐尘笑了笑,说“温公子,我得走了。”
温隐尘一番话被打乱突然沈又余又在与他道别,他迷茫的点头应着。却在沈又余转身那刻叫住了她。
沈又余回头看着他,静静地等着他将要说的话。
“沈小姐,我能叫你又余吗?”
温隐尘说得恳切,沈又余也不想与之纠缠,冷着脸点了点头。
温隐尘见她答应,笑容更甚。他开口道“三年前上元节,我与你在置福街上见过,那时我与父亲争执,一起之下甩了一家人出门去了,说是要散心,实则只是在街边游荡。当时人多,我的钱袋子被人偷了去,我更觉难过,当时站在糖葫芦摊前半刻,也没钱买了去。是你给我买的,你当时还说,说”温隐尘说道此处,面露羞涩,低下了头“你说我长得好看,就当你请我吃的。”
沈又余听着一番话陷入了回忆,她还没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