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尖叫声很容易引起动物的好奇和反感。
聂沧取出道束灵符藏在背后,给了向霄一个眼神,示意她吸引朏朏的视线。
“吾看不到你的前世,也寻不到魂魄,更感觉不到你的喜怒哀乐,但却有股久违的仙灵气息。”
大白猫嗅着向霄的下巴,疑惑歪着头,月牙双眸与她对视,因催动内力瞳心发蓝灵气四溢。
“世间生灵皆有魂有魄,人有三魂七魄,无魂魄即非人非妖非魔,超脱轮回之外,汝为何物?报上名来!”
向霄和大白猫对视着,满头问号,她不是人那是什么?
她无语地拿起背包,将身份证翻出,“我的身份证就在书包里,你要查户口的话随便看,我可是有爸有妈的人,你可别乱说哈。”
一旁的聂沧见势逐渐靠近,道符转瞬就贴在大白猫的头上。
束灵符咒在大白猫额头发出亮光,朏朏又缩水成只奶声奶气的小猫,委屈巴巴地抬起尾巴,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向聂沧。
“讨厌啦,喵,吾只是想问那位漂亮妹妹活了多少年嘛,不是妖魔人,那就是新物种,喵,你欺负人家家了。”
聂沧捏紧朏朏的后颈提起,指着小东西的鼻尖,“不许再学猫叫了,都几千岁的老东西还卖萌。”
朏朏毛绒绒的尖耳朵抖了抖,爪子在空中舞动。“你也不是吗?都那么老了,还装嫩。”
聂沧不以为然,提着朏朏去1108室外取笼子,向霄也紧跟其后,突然聂沧的脚步停住了,她控制不住头撞到了他的背部。
“怎么了?”向霄摸了摸额头问。
一片沉寂回应了她。
似乎有点不对劲。
向霄抬起头,聂沧魔怔般躯壳僵硬立在原地,朏朏已经用嘴撕扯道符,蹲在他的肩膀上冲着他做鬼脸。
聂沧身着古衣,肩膀悬浮出两盏死人才会有的冥灯,白晃晃又阴冷的烛光迸溅在她脸上,泛着幽幽青光。
他竟被朏朏吸出了魂魄,道符对那神兽根本没用,刚才都是这头兽故意装的!
向霄有点害怕地后退一步,朏朏对她并无恶意,反而好奇地凑到她的脚边,在她周围东闻闻西闻闻打着转儿。
“吾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人形怪物。”
朏朏闻了一遍气息,好奇地抬起明亮的月牙形兽眸打量着向霄。“吾见过很多人,从未在任何一位人类修士上感受到这般浩瀚如海的内力,真元浑厚连百年的修炼者皆望尘莫及。你究竟是什么来历?”
这种我都不知道的事,我要怎么告诉你?
神兽也会骗人吗,不管是真是假,先救了老古董再说。
向霄心里嘟囔着,见胐朏并无伤害她的意思,面不改色诓骗起它来,“我身世不凡,不可向外人传,想知道我什么来历,你把我朋友的魂魄塞回去,我就破例告诉你一回。”
朏朏歪着头疑惑看着她,“吾只会勾魂,要叫醒魂魄出窍的人,那当然要喊魂,以阁下这般实力,喊魂应当是转念一瞬之事。”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了。
向霄走到聂沧面前,拍了下他的脸颊。
聂沧的双目尚开着,表情似结了冰霜,凝固在时间的裂缝里。
大火燃烧的舟云村,死尸堆中有只断了半截的手掌从艰难伸出,幸存的人拖着残破不堪的躯壳爬出臭气熏天的故土。
秃鹫扎堆觅食,一息尚存的人也被拖出肠子啄食,但它们却不敢袭击地上爬着的青年,那人满手鲜血抓住的龙纹玉璜,散发着诡异的白光。
“此玉为契,大荒尚存,你便永生不死。”
额头被冰冷的指节轻触,他的视线看不清任何,只感觉有人在他的耳边絮絮私语。
“聂沧,我们一起去寻找,你看我找的团队可都是精英。”
“阿沧,常来华山坐坐,咱们是老朋友了吧。”
……
无数张从千年流逝生命中的面孔从聂沧的面前掠过。
聂沧心如死水,冷淡地抿唇,视线刚聚焦便对上紧张看着他的向霄。
“你吓我一跳,我喊你好几声了,还怀疑你的魂魄回不来了。”
向霄抓着聂沧的手臂,感觉手心下的皮肤很粗糙,她定睛一看,在他的手腕上有深浅不一的刀割划痕。
她惊讶看向对方一眼,活了千年的老古董既然有抑郁症,还曾割腕过。
聂沧收回手臂,见向霄担心他,心中不由一暖,朝她微微一笑,“我死不了的,朏朏的攻击对我来说,只有短暂的束缚,其实是无效的。”
向霄说:“你死不了是一回事,但你也会感受到疼痛和受伤吧?你手臂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
聂沧态度冷淡,“这好像和你没有关系吧?”
向霄尴尬笑了笑,被他的话梗住了,也对,他们不过是普通同事而已,没必要去问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