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收回手,手心还残留着微凉的触感,这突然的碰触,让她像是过了电一样,心跳骤然快了几拍。
气氛有些尴尬时,那小人骑着纸马又调皮的跳回了桌上。
“它叫庆忌。”谢孤峤道,“你想让它做什么,只要喊它的名字,交代它要办的事,它行动迅速,一日之间可来回千里。”
“真是神乎其技。”她感叹道,对谢孤峤更生出几分佩服,“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
他含笑,眉眼间颇露骄矜。
接着,沈云烟提笔给张大人写了一封信,将翠儿事件的原委写清,请庆忌给他送去,想来张大人既然能做到这个州牧位置,对这类奇诡之术想必有所见识,关键是信中内容要能说服他。
刚看着小纸人带着她的信从窗口策马飞奔而去,就听扫雪在喊道:“小姐,陆道长来信啦!”
一封带着纸墨香气的信送到了沈云烟面前,她拆信观视,淡淡笑容浮上了脸颊。
扫雪好奇问,“小姐,陆道长说什么了?”
“他说他有事要去蓬莱州,取道苍宁州,下个月将来青岩城看我。”
扫雪惊喜道:“太好了!好久没见过陆道长了!蓬莱州在玄清观东南,苍宁州在北,道长是特意绕道来看您呢。”
自收到信起,沈云烟脸上的笑容就没消过。
谢孤峤心中掠过微妙不快,“陆道长是谁?”
扫雪道:“陆雪庭陆道长,乃是大名鼎鼎的玄清观道子,听说过几年就会继承观主之位,是道门年轻一代的领袖呢。”
他眉心沉了下去,看向沈云烟:“你们很熟?”
扫雪抢着说,“陆道长和咱们小姐是青梅——”
“扫雪,别多话。”
“哦。”扫雪悻悻行礼退下了。
“青梅竹马?”
“我从小在玄清观长大,七岁时才被接回相府。”沈云烟道,“雪庭是玄清观主的亲传弟子,很小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
她叫那人“雪庭”,言语间就透着亲昵,谢孤峤心中的不快更甚,他听过陆雪庭的名号,却从未见过此人,虽然素未谋面,他对这位陆道长却已经没什么好感了。
昨日在沈云烟那里受够了气,王夫人一晚上头发白了几根,直到翌日收到城守那头的消息,审案之日终于定了下来,王夫人的心情拨云见日,不枉她在城守身上下的功夫,只要在州牧过问之前结了案,一切尘埃落定,她就能让这件事再也掀不起水花来。
沈二也跟着松了口气:“这一次儿子受了教训让他长长记性,也不是坏事。”
王夫人白了他一眼,“你说的什么话?儿子差点就死了!要不是王家出力,王城守能站在我们这边?!”
沈二讪讪一笑:“是,夫人辛苦了。”
王夫人道:“你们沈家养出的好女儿,就想着对付自己人!这个沈云烟,未免太过目中无人,真以为我怕了她?”
她眼珠一转,心生毒计,“升堂那一日,沈云烟必会去衙门,你安排人……”
沈二让她的话骇了个脸色惨白:“夫人,她可是我的亲侄女啊。”
王夫人怒骂道:“你儿子还在大牢里躺着呢!她想要你儿子死的时候,怎么不想想那是自己的堂弟呢?”
沈二道:“她出了事,我怎么跟兄长交代?”
王夫人冷笑一声,“沈相把女儿打发到青岩城来,不就是不打算管她的死活?他偏宠侧室和庶女,乃是人尽皆知的事,听说他那侧室柳姨娘颇有来历,乃是侯府出身,自降身份与人做妾,得他专宠十几年,正妻一死,相爷就她这一个房中人,既不续弦也不纳妾,这女人何等的手段心计?说不定弄死了她,沈相和柳姨娘还要多谢咱们呢!”
沈二仍有些迟疑,“还有皇后,皇后不是她姨母么?”
“皇后管天管地,还管得着人家的内宅家事?管得着几千里外的孤女?你哪里懂玉京的水深,真以为皇后就风光?没有娘家撑腰的皇后,什么也不是!”
王夫人食指猛戳他额心,“不把这沈云烟除了,咱们还有安宁日子可过?”
一句话让沈二下定了决心,“好,就听夫人的。”
三日后,衙门口。
满城人都关注着翠儿一案,盼望着沈公子能伏法,一大早衙门口就挤满了人,随着城守到来,沈二一家也到了,沈家豪仆气势汹汹,簇拥着老爷夫人坐下,百姓们怒目而视,却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
沈云烟带着两个丫环随后而来,惊堂木一响,穿着囚服的沈公子被带上了堂。
沈公子见了爹娘如见救星,想要扑上来却被衙役给按住。
王夫人哀哀看着爱子,只觉得他瘦了憔悴了,“吾儿,再忍忍,马上,马上就能——”
王城守清了清嗓子:“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沈公子跪倒在公堂上,王城守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