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1 / 3)

在管事人选尚未确定之前,沈菱歌便待在瓷窑中看顾着。

有些时日没有研制新样式了,她想起在现代的时候,见过那瓷器外有精致的图案。

何不将这样的瓷器,复刻出来?

形随心动,她这就拿出纸笔准备勾勒起来。可提笔之时,竟不知画个什么样的图案才好。

她想了想,这初春时节,可有什么花儿盛放?

思量一二,不如就画那傲骨凌寒的梅花好了。

笔尖蘸墨,反复画制几张出来,总觉不合心意。

“真是奇了,平日里看得梅花也不少,怎么要绘制时,竟画不出来半分神韵。”沈菱歌拿着笔,在屋中来回踱步。

又瞧这日头,已近黄昏,瓷窑也到了休息的时间。

此时还有哪的花开得正好?

恐怕只有沈府中了。

于是交代好了看火师傅后,赶忙上了马车。

她想在天黑之前,好好看看那一朵朵小而精美的红梅。

“老板。”刚坐定,便听见泺叔在外唤道。

她掀帘而望,“泺叔,我瞧你马车不在,以为你已先行离去了。”

“老夫让马夫先行送货到李老板那了。”泺叔一拱手,“不知老板是否是回府,可否带老夫一程。”

“自然可以,上来吧!”她颔首,待泺叔上车后,马车渐渐驶向城中。

“老板这些时日费心了。”泺叔看着沈菱歌消瘦的面庞道。

“没事,待管事之事一落定,总是能松泛些。”她似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眼底有着浓浓倦色。

“辛姑娘巧送石英粉的事情,老夫也听说了。这里面姑爷似乎是功不可没,老板何不让姑爷来这瓷器行中,您也能省心不少。”泺叔试探性地提议道。

听他所说,沈菱歌轻轻挑起眉头,似有几分诧异,却是只字未言。

诧异之处在于,辛雨提一下也倒罢了,现下泺叔竟也提及此事。

只听泺叔继续道:“瓷器行正值用人之际,从前是听闻姑爷玩心重,许是平日没机会接触,故而不甚了解。但之后,老夫观姑爷,确是可托付之才。”

她从未见过泺叔对何人有如此褒奖,打趣道:“可是那余时安给了泺叔什么好处,竟使得泺叔请为他说了这么些好话。”

“哎呀……”闻沈菱歌之言,泺叔连连摆手,“怎会?姑爷从未与老夫说起过这些。只是您瞧,姑爷将老板救出受伤未表一言,还顾着在瓷器行的影响,对外也仅说是老板偶感风寒。说明此人思虑周全。”

思绪飞扬,仍是沉声不语。

而泺叔接着分析道:“自姑爷接手沈府后,老夫确见沈府井然有序许多,甚至比老夫当年还要强些。而后,许是知有暴雪,姑爷担心老板您无法及时赶回,便赶往京师,临了还叮嘱老夫多加看顾瓷窑。”

她且听泺叔说着,思索中又道:“那依泺叔之见,石英粉之事他能提前做好准备会不会是他……”

听了沈菱歌之言,泺叔双目睁圆,震惊万分,却道:“老板,您既是对姑爷误会至此,何以会允他入赘沈家呢?”

这一问,就好似一记响钟,敲向她的心头。

为什么呢?

为了瓷窑,为了可以凭借已为人妇的身份更有利于出入商场,撑起家业。

可这些,与人说起,总有无病呻吟之嫌。

“泺叔,在我心中,早视你如师如父。我也不瞒你,其实我也能看出余时安有些本事,也曾想让他担起开拓客源之责。但……父母相继离世,我病重时期,曾梦见余时安包藏祸心,最终夺我家业。”沈菱歌蹙眉轻叹。

“那画面太过真实,让人不得不信。”

那一刻,原主甚至没有一件像样的棉服,哀求屋中正与妾室嬉闹的余时安能为她请来大夫。

可,直到她意识模糊,失去知觉。

耳畔只回响着余时安无情的话语:“无用之人,不如弃之!”

“老板乃是古今第一女商人,本就做了前无古人之举,怎会受这梦魇之说所困?”泺叔捋了捋胡须,又道,“所谓事在人为,哪个有本事的人没有用人之险?难不成因此便因噎废食?”

“老板有统帅之才,人尽其用才是老板该思索之事。”泺叔见沈菱歌仍在沉思中,缓缓道,“现在老夫旁观,只觉姑爷确是不错,老板因未发生之事将姑爷弃之敝履,姑爷何辜。”

泺叔的话,一字一句就像是绵延不绝的细雨渗入枯木,一点一点将那干涸的缝隙填满。

是啊,现在的一切无论是余时安的为人、瓷器行的现状、还是沈家与余家的关系都与原书大相径庭。

此时本就是用人之际,她又何必因小失大。

况且,以她的手段,若是余时安真有其他图谋,也定能将其扼杀于摇篮中。

在这样的沉静中,沈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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