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中抽出准备好的匕首,刺穿王管家的喉咙。王管家立刻毙命,倒在地上。拔出匕首,喷出来的血染红了姜绾的衣裳。
突遭大变,有人惊呼,有人哭泣,但更多的人呆若木鸡,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王管家死了,姜绾的滔天恨意,并没有消减,反而越来越旺。这恨不只对王员外,还有对许意。
王管家的主子靠给许意当奴才飞黄腾达。因为有许意这个靠山,连王管家这个奴才的奴才都敢耀武扬威。杀不了许意,杀个奴才泄愤也好。姜绾蹲在王管家尸身,踢打泄愤 ,样子之癫狂,令围观的人都胆寒。王家的家丁在一旁围观,却没人上来阻止。
姜绾身体不好,力气又小。纵使手里握着利器,也不见是手持棍棒家丁的对手。可一众家丁见了姜绾的凶恶模样,无人敢上前阻止。毕竟命只有一条,可得好好珍惜。
王管家平日里在府中耀武扬威,家丁们早看他不顺眼。只是碍于主子喜欢,不敢做什么。如今有人替他们除了这个眼中钉,家丁们不知有多高兴,怎会上前阻拦,只在一旁看戏。
泄愤之后,姜绾神清气爽,并没有逃之夭夭,而是在一旁找了个阴凉地方坐下,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自从母亲走后,人生忽遭巨变,很少有这般浑身舒畅的时候。
老人拉着孙女,来到姜绾身边道谢。“多谢姑娘出手相救。姑娘的大恩大德,老婆子无以为报。都是我们祖孙牵连姑娘,让姑娘赶上这般祸事。”
姜绾笑道:“奶奶,您不必愧疚。我杀王管家不过是为自己出气,与你们无关。你们先回家去吧。”
当街杀人,惊动官府。官府派人前来捉拿姜绾。领头的不是旁人,正是姜绾的前上司张大人。张大人克扣姜绾俸禄不成,反而碰了一鼻子灰。自此之后深恨姜绾,这回可算得了机会,必定要好好使使威风。
见姜绾没有跑,张大人大喜。“苏绾,看来你还有几分悔过之心,没有逃走。”
姜绾疲惫至极,但嘴上仍旧不饶人开口就能把人气个半死。“大人纯属想多了,我不跑,并非有悔过之心。只是太累了,实在走不动,不得以坐在地上休息而已。”
“都到了这时候,竟然还能嘴硬。牢里宽敞,正好有你休息的地方。跟我们走。”
“牢里阴冷,我才不要去。”
“这时候嫌弃牢里的环境不好了。杀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呢。”
姜绾道:“我没杀人,不需承担后果。”
“这世上竟然有你这般无耻之人,苦主如今还躺在地上,你竟然敢否认。”
姜绾笑道:“王管家一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平日祸害了多少姑娘,丧心病狂连六岁的女娃娃都想抢,根本不配为人。他不能算人,我杀了他,自然不能算杀人。我是为民除害,你们不嘉奖我,反倒要把我抓起来,是何道理?”
张大人早领略过姜绾胡搅蛮缠的本事,不想和姜绾争辩。既然姜绾不配合,只能用强。张大人对着身后的差役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她抓起来。”
姜绾没有丝毫恐惧,把玩那把满是鲜血的匕首,阴冷眼神在差役脸上扫过。她一向疯名远扬,府衙中都知道她是个不好惹的。如今姜绾刚杀了人,手里还握着滴血的匕首。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唯恐姜绾发起疯,小命不保。
见无人敢上前,张大人狂怒不止。“一群废物,连个病秧子都不敢抓。苏绾不过是个绣花枕头,就算拿着刀,也没多大本事。你们一起上,还能制服不了她。”
差役心想,大人您不是废物,您自己上呀。别总在这动嘴,让我们上去送死。
手下不肯动手,张大人也不敢亲自动手。只能僵持着,不知该如何是好。张大人让人盯着姜绾。这要是让姜绾眼皮子底下跑,以后就不用做人了。
有个机灵的差役建议道:“张大人,这事如今可难办了。在这耗着也不是办法,我去请县令大人。大人您和兄弟们在这看着,别让苏绾跑了。”
张大人对这个提议极为赞许,马上派人去请县令大人过来。等林大人过来,就能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林筝。
接到消息,一向沉稳的林筝也慌乱起来,急匆匆赶来。“阿绾,就当给我个面子,把刀放下和我走,剩下的事情我们从长计议。”
姜绾嘲讽道:“县令大人未免太高看自己,你在我这可没有这么大面子。姑奶奶今日心情不好,哪个不怕死,可以上前来,到时候我一刀一个。反正我一个快死的人了,正好拽几个人垫背。”
“我没那么大面子,你兄长有吗?你兄长现如今正在府衙等你。你们兄妹多年未见,难道不想去见一面。”
听到兄长二字,姜绾呼吸急促,浑身颤抖。难道那个人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