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3)

席卷而过的无助。

甚至有那么一刻,她忍不住幻想身旁的男人真有起死回生的诡异能力,能带她走出这个无穷无尽,暗无天日的雨夜。

至少这个所谓的“怪物”从未伤害过她。

不过一切都不会如她所愿,等待她的只有黑暗中的漫漫长路。

闻人昭在树底攒了些力气,认命地站起身,重新拖着沉重的尸身继续向前走去。

索性雨势在逐渐慢慢变小,闻人昭脑中一片空白,只顾闷头向前走。走到后程她已经和行尸走肉没什么分别,精神也变得恍惚,眼前甚至开始出现幻觉。

“溶骨池”位于一座荒山脚下,而那座山围绕着浓滞的瘴气,远看上去紫雾弥漫,人只要进去待个一时半刻就会暴毙而亡,所以被成为“绝山”,根本无人胆敢接近。

闻人昭在天际破开一抹光亮的那刻,终于走到了那座紫雾笼罩的大山脚下,甚至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的古怪气味。

大约是对这座山心存抵触,加上彻夜的大雨,原本跟在后面监视闻人昭的赤勒人在她返回的必经之路上停下了脚步,反正她若是敢逃也是死路一条。

传闻中的“溶骨池”充满了刺鼻的气味,闻人昭原本就脚步虚软,还没靠近就被呛得直咳,她将拖了一路的尸身放在了沿途的一个枯木下,自己先去那池边窥探一二。

那池水似是被烧滚的水,颜色昏黄,按照赤勒王的要求,她只要将大巫祝的尸身扔进去确保尸骨无存,就可以回去交差了。

闻人昭凝视着那池刺鼻的滚水,又回头望向枯木下一团蜷缩的黑影,联想起赤勒王那张恶贯满盈的狂妄笑脸,忽然萌生出一个促狭的念头。

身后既没人盯着,如何处理这具尸身除了她谁又知道呢?

闻人昭快步返回到枯木之下,四处寻了几件趁手的工具就马不停蹄地挖起土来,没过多久就挖出一个能容下一人的土坑。

她将男人的尸身放进那个简陋的土坑里,将黑袍解下重新盖在他身上,蒙住那张仿佛顷刻间就能随风消逝的惨白面容。

“虽不是什么风水宝地,但也好过尸骨无存。”

闻人昭一边自语,一边将挖出来的土倾倒回去,直到黄土彻底将人埋入其中,在地上聚成一个小坡。为防再有人来发现端倪,她特地将土坡夯实压平,又在上面盖了些杂草。

“我亦不知道你叫什么,只能将这根枯木当作你的碑。若有来日,我定会回来看你。”

做完这一切,闻人昭如释重负般地瘫坐在地,她抬头望天,有几只飞鸟从她的视线之内匆匆掠过,是如此的轻盈而灵动,令她感到艳羡。

缓了片刻后,她用一旁的碎石朝自己的腿狠刺了一下,强迫自己站起身。最后一次珍重地抚摸过那株枯木以作告别,转身朝着囚禁她的牢笼走去。

闻人昭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营帐的,这一路她脑中一片混沌,像一缕游魂一样找到赤勒王复命。

赤勒王全然没想到闻人昭还能有命回来,不出预料地全然闭口不谈之前的承诺,更没有任何赞赏之言,而是直接把她轰回去继续干苦力。

此时的闻人昭已经无力思考,一整夜的雨让她发起严重的高热,但却不会有任何人为她诊治。

闻人昭浑浑噩噩地在破帐躺了许多天,期间只有与她同住的一个女奴给她喂过几口水。

她断断续续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里有许多逝去的故人,始终背对着她的皇兄,早逝的母妃模糊的面容,唉声叹气的父皇,甚至还有那位大巫祝。他的脸依旧苍白,但却没有那些血红的刺青,一言不发地望着她,神色依旧阴郁而怆然。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闻人昭此番要熬不过去时,她却奇迹般地醒了,尽管肺上落下了比较严重的病根,但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清醒的那一刻,闻人昭望着熟悉的破败帐顶,喜极而泣,感叹自己命硬又熬过一场大难。

那时的她将这次侥幸归结于上天还想留着她赎罪,终有一日能回到故土,挽回她曾犯下的错,恢复闻人一族的荣耀。

然而不过几月后,闻人昭的希望被彻底击得粉碎,赤勒王突然以奴隶有人感染疫病为由,下令将一批奴隶生埋处死。

风寒一直未愈的闻人昭自然名列其中,她甚至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突然被三四个大汉按在地上,将她五花大绑后直接推进土坑。

绝望之中的闻人昭自然不会知道,赤勒王突然下令的原因仅是一位传闻中德高望重的江湖道士在他面前卜天算卦后说出了“闻人一脉必亡赤勒”的预言。

赤勒王听后震怒,当即挥剑斩下了那道士的头颅,而后当即下令要处死包括闻人昭在内的一大批奴隶。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伊洛王,是在观赏属下新贡的舞姬献舞时,得知了闻人昭已被赤勒处死的消息。

他闻言将面前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戏谑地勾起唇角。

“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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