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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谢旭安全送到学校后,谢京衔坐在校门口发愁。

果然人不能放纵,一放纵就容易射空。

他现在感觉自个儿脑子里,仅有的那点儿墨水也被他射出去了。

他很肯定,以及笃定。

谁说墨水不能是白色的?

文此乐开车经过,又倒回来,降下车窗,拉下墨镜。

墨镜架鼻子上,她胳膊肘搭车窗沿,高声一喊。

“谢京衔!”

谢京衔蓦地抬头,循着声音看去。

文此乐朝他勾了勾手指头。

俩人相隔不到五米的距离,谢京衔回过神,起身就要走。

文此乐慢悠悠开口:“腰好酸啊,我现在开车是不是不太安全啊?”

谢京衔回头看她,只见她装模作样,一脸懊恼,指尖有频率地敲着方向盘。

他深呼吸一口气,沉出,又深呼吸一口气,回头。

“下车。”

“你有没有驾照啊?”文此乐下了车。

“没有。”

“真没有假没有啊?”文此乐忙把住他手腕,终于有点警惕。

“没带,有照片。”谢京衔也懒得跟她贫了。

文此乐舒一口气,松开手。

他却不动弹了。

俩人在马路牙子边僵持片刻,他忽然扭头看文此乐,“我想射哪里,就射哪里。”

文此乐愣了下,然后没忍住,笑了出来,“你挺嚣张啊。”

“就这么嚣张。”谢京衔板着下巴拉开车门。

文此乐比他矮大半个头,他上车后还要重新调位置,调后视镜,折腾了几分钟,才徐徐离开马路边。

车上,他问起那个“上到八十,下到十八。”。

文此乐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在问什么,早上她跟符煣煊通话,聊到孙家老头孙弘量,上到八十,下到十八。

她一说,符煣煊便懂,因为这在她们这个圈子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就是字面意思。”

文此乐打了个呵欠,调完座椅角度,半躺着看窗外高挂的艳阳。

夜里下了几小时雨,把天空都洗刷一遍,到处充满高明度的色彩。

“孙曜坤父亲,名叫孙弘量,今年六十好几,前年刚举六十大寿,一九六几年生的人。”

“孙曜坤是他续弦又续弦生的,第三任太太的,最小的儿子。”

“在年龄上比较乱,孙弘量第三任太太的年纪,比第一二任太太年长一些,今年也六十了,不过女方娘家是一任比一任要厉害。”

前方红灯停,隔壁也徐徐停了一辆电动车,文此乐.透过深色滤膜往外看,与电动车主人对视上,不过电动车主人并未看到她,视线虚晃一枪,落在车华丽奢侈的外壳上。

“所以谁是八十那位?”谢京衔问。

“你猜?”文此乐卖个关子。

“……他母亲的朋友?”谢京衔想了想。

“怎么不猜他母亲?”文此乐把副驾的空调打上去一些,刚才对着自己直吹,太冷了,也不知道是谁调的。

“这有点逆天了。”谢京衔不愿意往这方面想,顿一顿,瞅她一眼,不敢相信,“不是吧?真母亲啊?”

这狗血程度不亚于他平时看的电视剧,甚至有所超出,毕竟这是电视不能拍的内容。

“不是。”文此乐憋笑。

谢京衔呼一口气。

“是他奶妈。”

“……”

那还不是差不多。他这么想着,也就这么说了。

文此乐亦如此认为,毕竟有奶便是娘。

“我说她今年八十一岁,你可能没什么感觉,但如果我说她是1942年生的人,没有人会不觉得震撼。”

“……”其实他觉得都挺震撼的。

“这位奶妈姓何,叫何……应该是何汀兰,我没记错的话。去年八十大寿,孙弘量还给风光大办了,老一辈嘴碎,我们这些小辈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一桩事。”

“称得上是丑闻吧?据闻当年闹得还挺大的。”

“最开始捂得好好的,没人发现,直到孙弘量父母想把他送出国,他舍不得这位何汀兰奶妈,提议想带着一起走,才被他老父老母察觉出不对劲。”

“其实是个人都觉得不对劲吧?怎么可能你出国留学还要带上奶妈,是没断奶还是怎么?哦对了,这位何汀兰女士比孙弘量大十八岁左右。”

“后来某天捉到他和他的奶妈赤.裸躺在一张床上。那年是,一九七几年?孙家和这位何女士的夫家都想对她浸猪笼——老一辈是这么说的。后来当地一位女官看不下去,拿过话语权,才饶得何汀兰一条生路,何汀兰跟她夫家离婚,被驱赶出本地。”

“一九八几年,孙弘量收到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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