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1 / 2)

燕侯府外的民众在这渔阳城内庆贺魏劭平定北部之地,而燕侯府内,这西屋和东屋都是一片死寂沉沉。

被儿子这一番警告之后,朱氏彻底病倒了。

不同于往日还能在外偶尔走一二时刻,如今是真的病倒了。连起身都觉得困难,甄七在一旁诊治,终还是说了个结果:忧思惊吓,还是个心病。

她嫁进来之前,朱氏的心病是乔氏;在如今,她的心病是魏劭。

魏劭自那日出门之后就再也不曾回来过,只派了贾偲回来,说是要去巡视涿郡三日。

这三日她接手了魏家所有的中馈,也开始像魏家祖母请教在魏家度过的第一个新年,这是她作为新妇在魏家的首顿年夜饭。

钟媪将往日的名录拿出来一一核实,又开始制定菜谱,采买菜肴和年货。今年魏家除了新入了新妇外,就是魏劭平定了北方,对整个魏家来说势必是个热闹的年份。

三日之后,魏劭一身尘土从涿郡回来了。

苏娥皇的事瞒得很结实,到如今为止甄七只是知晓她被赶出了渔阳,从今以后都不能踏入魏劭的疆土里,至于是受到了何等惩罚她一概不知。这一夜,甄七为洗脸后的魏劭抚平了中衣,装作不在意地问道:“夫君,那晚之事,后来如何了?”

魏劭应道,语气平淡:“以杀人未遂之军规,略惩治了下。”

他答得如此平淡如水,甄七的心中却是打了个寒颤:她在咸宁之时曾在信宫学了些军规:杀人未遂,劓刑。

苏娥皇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甄七清楚。这个女人有多可怕,她不需要用一颗善心去怜悯她,让她得到应有的惩戒,是必须的。让甄七感到不适的,或许是魏劭对待她的方式。

她一开始以为,最多是关起来囚禁罢了,未曾想到是割鼻如此残忍的手段。残忍之程度,比他下令直接杀了她,还令甄七感到害怕。

她第一回,不是凭着道听途说,或者传言,而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来自于自己的丈夫,这个和她共枕而眠的男人的心狠手辣。

往日的帘帐中多的是情意绵绵,打得火热。可如今冬日到,魏劭发觉她身上冰冷,只当她是贪凉,两层锦被给她盖得厚实,在耳边叮嘱:“莫要掀被子。”

后半夜,魏劭被热醒了,不是这屋子中的火炭的热度,而是来自他的枕边人身子上的温度,热得吓人。他想着这些事,忽然就醒了,将背对着自己的枕边人扒拉过来,使劲地摇晃了一番:“珠珠,珠珠?”

身边人不语,只是嘴中嘟囔了什么,气虚了许多。

魏劭察觉到了不对劲,伸手来探向她的额头,竟是如同那时疫一般的吓人:“来人!来人啊啊!!”

四更夜里,魏劭近似焦急的怒吼传来,下一瞬,西屋的灯亮了起来。

到了第二日徐太夫人起身之后才知晓;甄七病倒了。徐太夫人先是愣了下,随后反应了过来:“这孩子,先前在咸宁的时候就因着时疫的事累着了,匆忙赶回来,又帮着我老婆子挡了这一灾,救了我一命;朱氏病倒她又是衣不解带地照顾着,还要看着团年饭,苦了她了。”

钟媪也着实心疼这个懂事的女君:“女君是累着了,怕也是被男君给吓着了。婢也是看着男君长成的,那日男君发起怒来,婢也心有余悸,想来也是女君第一次面临才是。”

徐太夫人套上了厚厚的裘服:“去西屋看看那孩子吧。”

魏劭本来今日还要继续巡视下郡的,今早他写了诏令让魏梁和公孙羊去了,只是三日而已。

珠珠病了,是他不好,从咸宁开始就因着大战不曾注意到她。

若非她及时赶回来,若不是她精通岐黄之术,他魏劭这个年就是过不好了,他魏家也差一点被贼子给再害了。他回来之后却未曾在意过她的情况,只晓得折腾她,如今他的珠珠病倒了,睡得很不安稳,估计是做着噩梦,嘴里还说着不清醒的话。

“男君,徐太夫人来了。”宣娘将药煎好端来放在了桌上,与魏劭说道。

魏劭这才要起身,徐太夫人已经进了房里,手摆了摆,示意魏劭安坐,自己被钟媪搀着漫步走到床沿边,将手杖放下,坐下了。

这刚一坐下,甄七好似是被梦魇了一样,忽得一下睁开了双眼,眼里浮出了恐惧:“别,别杀我……”

徐太夫人有些枯槁的手紧紧握住甄七,还伸出一只手为她抚平了皱着的眉:“好孩子,你却好好休息,劭儿喜欢着你,如何能杀你呢?热退了就好了,别怕,祖母陪着你呢。”

医师来之后已经帮她退了热,如今只是安心养着便是。

应该是“祖母”二字让迷糊不清的甄七感到了安心,她身子朝着徐太夫人怀里挪着,像是可怜兮兮的小鹿寻着照拂:“祖母,祖母……七娘,怕……怕极了……”

徐太夫人将这孩子搂入怀中,拍着背安抚着,哼起了中山国的小曲儿,观其一点点放松了心,沉沉睡去,不再呓语,不再梦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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