偿还!若有替其隐瞒,互相袒护者,一并论罪!”
李振裕脑门上的冷汗是一把接着一把的出,直到听见那最后一句,竟直接跪下了。
“皇上,臣有本启奏!”
康熙定定地看着他,不喜不悲,淡淡吐出一个字:“说。”
“山东布政使赵宏燮,揭报原任布政使刘皑,亏空、亏空库银……”他擦了一把汗,眼睛一闭,把后边的数字说了出去,“……五十余万两。”
“大胆!”康熙猛地一拍御案。
所有人都跪下了,纷纷口呼:“皇上息怒。”
“何时发生的事?”
李振裕咽了口唾沫,脑子里疯狂思考,皇上今日突然骤然发怒,之前在宴会上又像是刻意警告自己,莫不是早就知晓此事?
他吓得一哆嗦,最终还是据实回答:“五日前!”
“为何今日才报到朕这儿?”康熙声量并不高,问的问题却饱含深意。
“老臣、老臣年迈,记性大不如前,竟将奏报遗漏在书房,昨日偶然才翻找出,今日即刻便带上,禀报给皇上,老臣有罪,愿就此告老还乡,还请皇上降罪。”
康熙心中冷嗤,这老东西,这招以退为进还真是用的顺手。
“罢了,你年岁大了,朕也不怪你,起来吧。”
李振裕不敢动。
康熙声量骤然提高:“还要朕亲自下去扶你不成?”
把腿软的李振裕吓得是连滚带爬,愣是靠着自己站了起来。
那折子里边的内容,康熙早已叫人暗中誊抄了一份,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一字不落地从头看了一遍。
“去查,他的上级官员,山东巡抚是谁?为何盘查库房的时候,竟替此人担保并无亏空的?是否也收受了脏银?”
“朕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这缺了的五十万两,朕要见到它们都还回来,一文都不能给朕少。还不上的,就抄家,抄他自己家还不够的,抄他的族亲,抄他的妻族,总之朕要这五十万两完完整整的出现在朕面前。”
康熙扔下这句话,就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去了。
太子身为储君,内阁自然会先询问他的意见。
“此事责任重大,山东那边上下盘根错节,一般人怕是压不住,得找个身份足够贵重的,最好亲自过去盯着查。”
“那太子殿下以为何人可堪担此大任?”陈廷敬主动递话。
“本该是孤最合适前往,可秋狝将至,此次皇上有意要孤伴驾随行,只能让孤的兄弟们代为前往。”
大阿哥直郡王胤禔素来与太子不合,太子自然不可能举荐他,众臣本来以为他会在三阿哥诚郡王胤祉和四贝勒胤禛之间选择。
“便让五贝勒去吧,他是有爵位的皇子,压得住场面。又不大通汉语,不容易被当地官员蒙骗,调查和追还库银的部分,还是交由刑部和大理寺主管。”
“臣等明白。”
这个人选既在大家的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五贝勒意外得了件好差事,五福晋投桃报李,时常借着给太后请安的功夫,到太子妃这里小坐,闲聊的时候,偶然得知太子妃想打听裕亲王府上的事,特意主动帮忙。
两方倒是走的越来越近。
没多久,成婚七年都不曾有孕的五福晋,在太子妃这儿犯恶心,请了太医过来一瞧,竟诊出了喜脉!
可把五贝勒和五福晋夫妻俩高兴坏了。
五福晋自己认定:“多半是我最近常来抱煦儿,沾了他的福气,竟给我带来了这样的惊喜!”
此话有人信,也有人不信,只当是五福晋为了攀附太子妃,故意传出来的谄媚之言。
这不信的人里边,就有八福晋郭络罗氏、九福晋董鄂氏还有十福晋博尔济吉特氏。
八福晋虽然姓郭络罗,但她的生母是安亲王岳乐的女儿——宗室的郡主。
九福晋董鄂氏,母族本就是满洲贵族,她的姑母就是世祖皇帝心爱的那位董鄂皇贵妃。
十福晋就更不用说了,出自科尔沁部落,她阿玛可是郡王。
这三位都出身高贵,性子一个赛一个的高傲,本就瞧不起出身不高的五福晋。
因此三人虽都与五福晋一样,没有子嗣,却不相信五福晋说的话是真的。
反倒是今年春天才嫁入皇室的十四福晋完颜氏,竟主动找上门来,不过人家直爽得很,直接表示自己就是过来凑个热闹,顺便看看,是不是真的也能沾一沾小侄儿的福气,尽早有孕。
“太子妃,五嫂,你们是不知道,我来了这畅春园都这么久了,那该死的老十四,竟一次都不带着我出门逛一逛,整日就知道跟他的八哥在一起,他们俩人倒是如胶似漆,不知道的,还以为八哥才是他的福晋。”
五福晋被这位大胆的十四弟妹吓了一跳,这也是能说的?
太子妃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