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府后院。
“为什么又要留下?”
小童声音冷静。可夫子寻还是从中听出了气怒。
“童儿听我说:我近日得到消息,在光祁北部出现过凤凰蛋。”
“荒唐!”小童瞬间炸了。
“她是涅槃又不是小凤凰,怎么会有凤凰蛋?定是你舍不得那女王,编出这话来。”
夫子寻沉下脸色。
“童儿,不得胡说。我们走了那么多地方都没有线索,如今有这个消息,我自然要去看一眼才放心。凤凰涅槃气息强大,不过短短八百年,还是能够辨认的,如果真是她,我们岂不错过了?如果不是,我们再走不迟。”
小童犹豫了下。
“好,我跟你一起去。”
如果真是她的气息,再没人比他更熟悉。
第二日一早,夫子寻去皇宫诊完脉,又问了凤仙凤火岭的位置。和小童匆匆赶往光祁北地。
凤火岭并不好找,他们从凤仙唯一记得确切的磨石城找起。一问才知道,这一带多为火山之地,常年燃火的山地亦不在少数。
而福寿村大概因为闭塞,过去了八百多年,问谁谁不知道。
小童有些泄气,凤凰涅槃会变回蛋,他从未听过。
他曾经亲眼看氏族的一位老者涅槃过。初浴火而出时,是一只没有毛的小鸟仔,羽毛丰满后,修为也会逐渐恢复到鼎盛时期,变回人身后与原来的样子并无差别,只是看着年轻些,气色好些。
所以,他打一开始,就不怎么相信,他觉得,多数是大丫为了保命编出来的。夫子寻却当了真。
接下来,他们问遍了磨石城周边所有的城镇,还是无人知道福寿村这个地方。
而叫凤火岭的有五个,他们都一一去看过了,没有凤仙说的特征,更没有一丝凤凰涅槃的痕迹。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已近一个月。
就连夫子寻也有些气馁了,要不就是凤仙演技太好,要不就是他老了,开始识人不清。
就在两人准备放弃时,巧遇了一位老者,给他们此行带来了希望。
他们一路已到了北地尽头,再过去就不是光祁地界了。
夫子寻和小童御空而行,准备回皇城。临近前北门上空,突遇一场大雪。
他们落在一处山头,远远看见一座木屋,就想着去歇歇脚。
木屋不大,只住着一位老者,看年纪至少有八、九百岁了。
老者是个猎人,以打猎为生,给小童讲了不少打猎的趣事。
当小童说起他们在找福寿村时,老者有些激动。大声道:“我知道那个地方!”
夫子寻与小童对看一眼。
老者已打开了话匣子,絮絮叨叨说了起来。
“当年,我年轻气盛,为了追一头黑虎,跑了一天一夜,最后在山里迷了路,不知怎的,就到了那个村子。
那个村子不大,只有不满一千户人家,却都是好人呐。他们看我受了伤,好心收留了我,直到我腿伤恢复,才把我送了出来。我一心念着他们的恩情,第二年想去看看他们,不想那一年天火封山,我去了几次都没能进去。等到火势灭了,再去看时,那村庄已经被火毁了,所有人都被烧死了,那个惨呐!唉!老天爷是造得什么孽哟,那么好的人,竟也遭了天谴。唉!”
老者唉声叹气,愤愤不平。
夫子寻道:“老人家,能带我们去看看吗?”
“行啊,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天火,那个村子只有一条路,如果有天火,就进不去了!”
“无妨,老人家只要带我们去看就是!”夫子寻说道。
看来,凤仙没有骗他。
老者腿脚很利落,带着他们走山路一步停顿都没有。
大约走了两个时辰,到了一处山坳地,老者说道:“快到了。”
又带着他们爬过几座小山,山路一转,面前出现了一道山岭,山上火光点点。
老者道:“果然有天火,进不去了!”而后指着火光里的群山。
“你们看,村庄就在山谷里,除了这处,其他的都是高山悬崖,根本过不去。”
夫子寻和小童看了看,果然如此。
老者很是惋惜。
“我也好久没来给恩人们上坟了。”
夫子寻和小童对看一眼,两人同时拉起老者,腾空而起。
老者惊讶过后,大声道:“原来你们是神仙!老头子活得值了!神仙你们可要跟老天爷说说啊!恩人们都是好人啊,他们死的冤呐!”
夫子寻没有回应,他是神,可又有什么用?在天道面前,他一样无能为力,只能随着命运的齿轮浮沉。
他们落在了山谷里。
山谷幽静,风卷着雪花,带来漫天的白色,显得凄凉。
雪地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