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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改命(修)(1 / 2)

她只身立在院子里,犹如冬日里淋了雨的病猫般,浑身难以遏制地颤了一颤。

下一刻,院儿里传来期期艾艾的声响。

薛泫盈两眼红着,朝那门扉逼近了数步,身子便停在门前,低着声哀告:“求求你…求求你…且先放我进去……”

边是低泣着,边是不断地嚼念着同样的话,如同魔怔了一般。

屋内,应无相正拭着手中一把宽刃。烛色加衬下,刀锋冷恻,应无相一张清举之容,也渐渐显出不耐。

薛泫盈自知是个又笨又死心眼儿的,尽管此刻性命攸关,她深知办不成这事儿,极可能令自个儿的官人打死,却也没别的法子。

别的她不敢,旁的她想不到。

薛泫盈将泪一抹,心中彻底沉了下去。

若再不成,便向李昌松求些好话罢?万不能再学上一世,冲他显怒逞威便是。

思及此处,薛泫盈心中又显出几分生机。

脚下步子刚要抬起,只见那扇雕花木门倏然间又敞开一条宽缝。那应无相立在门后,身姿挺阔,手中拎着把鬼头大刀,鬼头袤方,刀厚且阔,迎着院内蟾光,愈显得阴寒悚然。

薛泫盈登时便念起上一世的应无相,彼时他面不改色地一刀劈了豫王尸首,手持刀体,细细磨着那头骨。

末了,应无相脸上浮出些许讥笑,添上一句:“用于装盛蛇酒,甚好。”

此时妖僧堂而皇之地立在她身前,手中明晃晃提了把鬼头大刀,薛泫盈的面色陡然一白,多少话都哽在喉间,浑身打颤。

应无相后知后觉地发觉此刻拎刀而立,一见隔壁那小媳妇儿的脸煞白颓然,自知将人吓着了。

他将身侧过去,沉厚的刀体在应无相手中如一节弱柳,被轻飘飘地掷在桌上,发出“叮咣”的一记闷响。

应无相压声道:“进来吧。”

说罢,他步回屋中,兀自坐在油灯前,再度拭起桌上那段刀刃。

薛泫盈的脚步沉沉地顿在原地,思虑再三,唯有一咬牙,抬腿迈了进去。

虽然两人上一世做了数年的近邻,但这还是薛泫盈头一回迈进应无相的院儿里、屋内。

上一世,人人都对这个刽子手避而不及,认为村上有个日日杀人、砍头的刽子手,若是跟他走得近,必然紧了晦气。

因此应无相的院落处在村中最南角,四下都没几处居厝。

唯李家是个穷户,掏不出多余的钱财来另盖新屋,也只能随着这位刽子手做邻舍。

因着实在好奇,薛泫盈谨小慎微地掀起些目光来,想瞧瞧这未来的黑衣宰相,住的是个怎样的妖魔洞?

听村里老人说,刽子手家中都要供奉神佛的。每每行完刑回到家中,便要烧柱香、烧些纸给罪犯,以祈那些魂灵莫要缠绕左右。

然而应无相屋内供的却不是什么神佛玉像,却是一把把鬼头阔刀,在烛光相映下,各个儿寒光乍现,尤为可怖。

薛泫盈急匆匆地将目光收了回去,心中突突跳着。

日夜面着屠杀凶器,是如何睡得着的?

她不敢问,唯有将一坛酒沉沉搁在桌案上,大气儿都不敢出。

应无相仍坐在一旁,面无旁色,正仔仔细细地搌着鬼头缝隙。

薛泫盈的手指紧紧攒着衣裙,掌心全然濡湿了,此刻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才能说得体面些。

“李薛娘子,可还有什么事么?”

两相沉寂之间,只见应无相眼皮一掀,定定地瞧着她。

薛泫盈两肩一动,连忙低着声,吐息急促:“应二郎,今夜是我叨扰,是……您知晓,我家公公他明日便要受斩首之刑,因此……特地供您一坛酒酿,还望、还望……”

应无相目不偏倚地定在她身上,听她说到半截儿,已然知晓其来意,遂毫不遮掩地开了口:“求人的事儿,李家大郎令你来办,仅是赠这坛酒么?”

这话掷在地,薛泫盈由一张脸到脖颈处,陡然间全然红透了。她愣愣地觑着应无相,心中顿时炸开了锅。

望着清举非俗的应无相,竟说这样露骨的话来。

还是说,他心中果真是这般想?

薛泫盈两膝一软,扶着桌角,才堪堪站稳,颤声道:“应二郎,我无意冒犯你……”

此话说完,薛泫盈几近觉得自己是个荡//妇般的女人。

仿佛她早已背着这近邻,同自己的夫婿商量好了,以女体来诱他办成明日行刑一事。

在应无相眼中,自个儿成什么了?

应无相听闻此话,目光在她身上一掠,藏几分讥色:“你在想些什么?我是说,李昌松是个懦而无能的孬种。”

当着妇人的面,竟如此直白地批骂她的夫婿。

偏偏这话,薛泫盈拎不出什么错处。

李昌松,可不是懦而无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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