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佐助会是相信神佛的人,只能在一边默不作声地看着。佐助小声地呢喃着一些话,半晌之后才站起来离开了寺庙。
“佐助先生,你信佛?”
思虑再三的询问没有得到回答,佐助沉默着不搭腔,博人也识趣地没有追问。回到家的时候博人在饭桌上提起来佐助的行为,鸣人和雏田三缄其口,也没有说出确切的答案。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博人。等哪一天鼬伯伯带着一个漂亮阿姨回来,你就都明白了。”鸣人如此说道。
那时候的博人已经成熟了许多,不会对某些事情刨根问底,只是他也没想到他竟然很快就见到了鸣人所说的漂亮阿姨。那日他和佐助追寻大筒木浦式的踪迹,阴差阳错地穿越到了二十年前的木叶村。佐助倒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带着博人更换了衣物。佐助思索过后带了一个金属的面具在脸上,遮挡起了自己的轮回眼,又用一顶白色的报童帽遮住了自己不肯屈服的发丝。
“嘿?佐助先生即便是换衣服也是个潮人。”博人调侃道。
“别叫我的名字,就叫师傅。”佐助叹了口气说道。
虽然经过了一系列的乌龙事件,好在他们成功地和鸣人搭上了线,没出什么离谱的岔子。博人从鸣人的口中得知了佐助叛逃的事实,而当他询问佐助的时候,佐助依旧是以沉默应对。
“那位叫奈夜的阿姨,就是鼬伯伯一直在找的人,佐助先生的姐姐吧。”
“嗯。”
“可她是战斗英雄,怎么会做那样的事呢?”
“人都是很复杂的,博人,你以后也会懂。”
“那村子里又为什么没有鼬伯伯呢?”
因为他正在遭受不公,因为他刚刚对命运妥协,因为他不在,所以我才离开了村子。佐助自认为没必要把这些东西讲给新一代的忍者们听,无论是仇恨还是无奈,都不是他们想留给后世的,他们只想自己的下一代能够在和平中欢笑,所以才会和命途多舛做一次又一次地斗争,把自己撕碎了也要拼一条通往安宁的路。
“博人,一定要保护好鸣人。”避开了所有的问题,佐助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要是阿罗萨哥哥在就好了,浦式肯定打不过他,当时桃式和金式都吃苦头了。”博人挠着头说道。“不过我绝不会让他们伤害我爸的。”
说起道法的使用者,其实这个时代有一位出神入化的人。她不仅会用道法,这几年更是她最强的时候,称她为神也不为过。如果她在的话,浦式还不够她过几招的。佐助强压下自己心中的渴望,双眼紧紧盯着鸣人不放松。
“话说回来,你是宇智波佐助吗?”
如果不是说这话的人是自来也,佐助确实有当场删除对方记忆的打算,好在自来也打着哈哈糊弄了过去,佐助认为对方很可能已经有九成把握了,但自己不承认,他终究没法下定论。博人和鸣人一起修炼,看上去倒是十分融洽,鸣人小时候真没有博人十分之一机灵,却和博人一样讨喜。佐助环视着他不在时的木叶村,明明知道鼬在哪里受什么折磨,却无法干涉过去。他的名字在村子里如同逆鳞,谁都不愿意提起来,他的队友,老师,朋友们却没有一刻忘记他。
人们总是在失去和得到之间不断轮回,连绵不断的雨季会冲刷佐助离开的街道,可小樱还是会在那条长椅旁一次次地看到佐助的身影。终结之谷的两个雕像不会说话,却总能在鸣人耳畔播放佐助刺心的话语。宇智波族的老宅落了灰,三十二岁的佐助在夜间穿越萧瑟的街道,想要回忆起渺远思绪中的幸福,却只能看到处处被权利摧毁,被猜忌推倒的昔日文明。
甚至那一天,他来到了慰灵碑前,看到了宇智波带土的名字。
百年前含恨离去的宇智波斑是个极端的宇智波族人,所以由他奠定的一整个家族的基石都透露着铁锈味儿。而当他怀揣着一切的答案回到事情开始的起点,才发现事情的最初并不是注定往悲剧发展。当年的宇智波斑怀揣着梦想和千手柱间建造了这个木叶村,本想给族人安逸的生活,可惜他失败了,他失去了一切,他甚至不惜毁灭整个宇智波族,再从灰烬中将旧日的辉煌重现。直到最后,宇智波斑躺在地上看着佐助,问他事已至此,会不会更好受一些。
没人从这件事中得到丝毫的救赎,包括看似释怀的宇智波斑自己。那被裹挟蒙骗的宇智波双子,那本不被看好甚至算不上天才的宇智波佐助,那为了某个人甘愿放弃名字的宇智波带土,他们谁都没有看到太阳。
二十年过去,佐助仍然不认为自己离开木叶是错误的决定。因为那是奈夜和鼬铺好的路,即便他无数次地嘶吼想要摆脱这被支配的命运,也不得不承认那几条捆着他的绳索才是他人生真正的方向。行将就木的长辈恨不得将每一分每一秒都掰开给他使用,苦口婆心地用在杀戮中结块的灵魂告诉他,不要回头。数年后佐助终于明白了那份哥哥姐姐都没能践行的道理—你想改变的那个世界,绝不会在尸山血海中重生。
失去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