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老太走了,气呼呼的。
越母嘴巴张合几次,最终还是闭了嘴。
转过头,就见越倾一个滑跪铲到她面前。
越母:……
越倾嘴皮快,直接道:“娘!我错了。”
越母用冰凉的手背碰碰脸颊,无奈道:“有什么好错的……”
然后又一阵恍惚:“……没什么错的。那是你的……”
姐——!
大姐!
救……
越母摇摇头,试图让浆糊一般的脑子清醒一点。
可里面不知为何,总有些迷迷糊糊的叫喊。
“娘,你怎么了?”察觉越母的异样,越倾站起来扶她。
“没事,没事……”越母梦呓一般重复了几句,又露出了笑,“倾儿,咱准备吃饭。”
越父连忙道:“快做饭,我饿扁了。”
越母笑:“哎哟,我才不做给你吃。”
越倾盯了她一会儿,也放松地笑道:“好啊。”
然后转身去拿猪肉。
“我的世界”里,猪肉保鲜简直没话说。拿出来时,还和刚刚买时一模一样。
越父越母很奇怪这肉哪来的,越倾忙说是刚刚出去买的。听说家里有人,她就偷偷藏起来了。
越父、越母:怎么生了这么个机敏玩意儿。
越倾在一旁絮絮叨叨,让越母把五花的和纯瘦的分开。
越倾说纯瘦肉要炒菜吃,五花的要炼制软哨。
她指挥着越母,将切均匀的五花肉块扔进新买的铁锅里翻炒,然后将出的油全部倒入瓷罐子。
此刻满屋子都是肉香油香,越父的肚子当真“咕噜”了一声。
若是洪家村人做油渣,做到这儿,撒上盐就行了。但软哨,还需继续加工。
越倾把货担里剩下的酒倒了一小杯出来,又加上酱油、陈醋和糖。
越母瞧不得她笨手笨脚的,生怕把这几斤五花肉毁了,又把大勺抢了过来。
几样调料炼成酱色后倒入刚刚的肉丁,再不停翻炒半刻钟后出锅。
满屋子的肉香,随着清风飘散。
张三丫闻到了肉香,还以为是家里做了肉。
可到灶前一看,娘的手里,只有青菜。
“哎……”
张柯媳妇问道:“怎么了?”
张三丫很懂事,没好说什么。“没啥,我等娘的饭呢。”
张柯媳妇腾出一只手扯了一下她的羊角辫。
她当然知道,三丫这是馋肉了。
只不过……
算了,哪天还是买点来吧。
瞧把这几个孩子馋的。
就算大人无所谓,小孩子长身体,还是要仔细些。
看着酱色中泛红光,油滋滋冒泡的软哨,隐约还有“噼啪”的油花爆炸声,越倾忍不住先捻起一个放在嘴里。
“斯哈斯哈……”嘴里的肉一边在咀嚼的唇齿间流油水,一边烫得越倾哈气。
再次被自家闺女吃相丑到的越母,已经没心气笑她了。
“这软哨,好费柴火啊……”
她一边心疼,一边继续做下一道菜。
“没事儿,这不还有三斤砍好的么?”越倾喜滋滋,还好她机灵,早就榨干了李涵文的剩余价值。
越母以为是她砍的,“你倒是不心疼钱,我是心疼你啊。”
“嘿嘿。”越倾包子傻笑。
“娘,你先尝一个。”越倾用筷子夹起一个软哨,递到越母嘴里。
稍微凉了一些的软哨,在越母的嘴里迸出汁水。猪油和佐料调和,鲜香、油香和咸甜味组合在一起,外脆里软,很是酥爽。
美食扫过了彭老太带来的不愉快,越母眯着眼:“嗯,好吃。”
越倾赶紧打蛇随棍上,“那是,我娘这厨艺,谁能比?”
越母笑着炒菜。
“我呢?”越父出声,越倾这才屁颠屁颠夹了一筷子软哨给送过去。
“爹吃,爹吃。”
越父等了许久,这才如愿得了口吃的。
咀嚼几口,果然口齿生香。越父眼前一亮,“可以啊,这是哪儿学的?”
越倾打着马虎眼:“那就是你闺女的本事了~”
越父笑了,他其实对这个来路也没啥兴趣。闺女说啥他都高兴。
来这里快十天了,越倾,总算如愿在越家吃上肉了。
真是可惜,没有甜酒酿,不然这软哨,才更正宗。不过不急,日子长着呢~
越倾放下碗,又用一个面碗扒了一碗软哨。看了看,觉得有点多,悄咪咪倒回去一个小尖尖,这才捋好了,往隔壁去。
“娘,我给张阿公他们送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