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的家(1 / 3)

薄雨绵绵。

也不知何时竟落起了雨。

打到手背的不是温热的触感,是凉丝丝的雨滴,带着刺骨的寒意。

江上柒泪痕满面,一只粗糙的大手替她拭去眼泪。阿伯叹了一口气,嘴开了又合,良久才憋出一句:“上柒,人死不能往生,节哀吧。”

女孩背对着她,看不见脸上的表情,阿伯只能听她从鼻腔里呜咽着发出一句嗯声。

那些官兵仿佛见惯了这样的场景,拿着长矛开始驱散着他们,也不知是怕他们发掘什么端倪,开始糊弄着赶人。

“喂,没事就赶紧走!”

“这可是千年难遇的瘴毒,你们倒霉,正巧被你们村撞上了!”

“还活着就自求多福吧,离远点。”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像占据了制高点的圣人,叉着腰说着风凉话,一点也不心虚。

戏谑完以后,那几名官兵推着载满人的尸体就要拉去掩埋,没有停留,没给人留一点准备。

“再让我看一眼爹娘。”

江上柒在后面大喊,但是没有人理会。

她跌撞的跑过去,只换来一句恐吓:

“再跟过来小心把你这个丫头也埋了。”

他们说罢,便即刻转身,开始就地挖坑填埋起来。

从古至今,防止瘴毒扩散,都是这样的流程,切断传播途径,像极了处理牲口患疫。

可几乎没人得知它的正确处理方式,瘴毒来无影去无踪,史书记载也只有堪堪几笔。

幸得瘴毒只存在于一段时间,不会停留很久,但致命程度很高,也几乎没有方式防范。

此次瘴毒殃及埯村人数很多,死伤残重。阿伯在第一时间发现瘴毒时,就将江上柒安置在了地窖里,然后奔走相告,以最大限度通知了埯村的居民,能救的方法都试了,却还是只保住了一小批人。

那一部分幸存的人,站在路的两边,对着已经僵硬的尸体痛哭流涕。埯村村口乱石牌匾刻了全村人的人数,每年村头都会添有人丁,涂涂画画又是一年。

可现在没了,一切都没了,偶有几个强壮男丁存活下来,挨家挨户的统计人数,最终落到江上柒面前,朝同伴喊了一句:“埯村,剩78户,163人。”

整个村的人数对半砍,没了往日的生机,一片沉重的氛围笼罩全村。

“俺娃都没了,孩子小,只吸一点就不行了。”

有穿着一身丧服的妇人抽涕着跪在地上,江上柒这才察觉好像不见和她同龄的小孩站在路边。

“都是没逃过,这就是命呐!”幸存的一个老头扶着拐,一瘸一瘸地咳嗽了两声,“整个埯村,小孩似乎只有江家小女活下来了。”

话音刚落,江上柒就感到身上齐刷刷投来了几道目光,她是运气好,被阿伯提前发现藏到了地窖,不然她也难逃此果。

“也是个可怜娃,爹娘都没了。”

也有人在窃窃私语,但都被江上柒耳朵捕捉到了。

她一直站在路中央,看着那些官兵挖坑填埋,木木地愣站着,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忽然一阵驱赶吆喝声传来,一群官兵簇拥着一个身批白袍的中年人款款而来。那着白袍的人人中有两撇小胡子,眼神精明。

他一来到这,就开始四处打量。有官兵讨好似得冲他耳语几句,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白袍人十分得意般的点起了头。

这一举动让俺村的人频频侧目,阿伯也注意到了他们。

他腰间别一青色短剑,散发出不易察觉的寒气。剑柄刻着水瀛都的专属刻纹——都主印记,阿伯一眼就认了出来,他知道这个白袍人身份不凡。

只有为当今都主做出过突出贡献的人才会得此成就,有这一把青色短剑就是地位的象征。

阿伯不识这人,但他还是把江上柒拉到了一边,避免和他们直面在路上。

他们扫视道路的尸体,扫视幸存的人,扫视伫立的房屋。视若无睹街上的惨痛。

江上柒低着头,眼睛看着地面,还沉浸在悲痛里。

“就这一个娃?”

头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压迫感十足。

江上柒没抬头,只能看到一双男人的脚,和腰间别的明晃晃的青色佩剑。

有几个官兵谄媚的走了上前,手上挖坑的动作都不做了,把铁锹往地上一扔,说道:“回大人,好像就这一个小孩还活着。”

阿伯一看形势不对,急忙将江上柒拉了过来,把她挡在了身后,怒目圆睁,作出攻击的架势:“你要干嘛?”

白袍人眯起一双细长的眼睛,眼神透着狡黠:“你是她家人?”

“对,我是她家人。”阿伯迈出了一步,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哪里的家人啊,这小孩爹娘都没了。”

不知谁跟了一句,白袍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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